画的内容和名字她已经记不清了，但那年爸爸从香港得意归来，她还记得，因为心情好，那天特意允许她多吃了一个冰激凌，然后因为那个冰激凌，她拉肚到夜，最后送医院，爸爸坐在病床边，内疚得直摇，反思说：看来任何时候都不能忘乎其形啊。

一个废，可怕的不是坐吃山空，况且就凭她，吃空严家也有些费力，可怕的是，自作聪明，反倒成为碍害。

我能有什么办法，伪造一个来不成？他转过，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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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办法嘛，我该怎么解释。她充耳不闻。再后来觉不对劲，就是红着脸别开睛，想从他上下来，却被他拿住了腰，一也动弹不得。

如今她有运气回，重新选择，她不愿让哥哥看低，也不到像以前那样伸手向他要钱。虽然她不指望自己能成为像他那样能耐的人，但她希望可以离他近一，再近一，哪怕没有这层关系，也是一个能引起他注意的人。

他黢黑的眸锁着她，沉声说：也不是没有办法。

手腕被了，她回神，对上一双幽沉的睛，在我面前走神？在想什么？

哥严晓芙已经有了想法。

当然不是。严晓芙脸红，以前这缺德事她确实过，你就想想办法嘛

明明已经趴在床边睡着的哥哥笑得坐起来，爸爸则摸摸她的脑袋，耐心解释。

他似乎是不信，似笑非笑地哼了下，只说：还说自己懂事？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爸爸解释那幅画的下落。

一不容置疑的力量让她立时就觉得，走，必须得走。

能放任自己就这样心安理得地不劳而获，变成一个废。

大概是从在海南的那个晚上开始的吧，他站在海风烈烈的夜幕里，风得衣襟和发梢舞，他却极坦然自若，闲适沉稳地好像站在自家门，淡不可见的月光都成为他的光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那幅画怎么了？送给小鹿那边有什么问题吗？

嗯。半阖着的男人懒懒地应。

他说：路给你铺好了，就看你走不走。

送之前是不是没仔细看？

他淡淡瞅她一，你倒会挑，那是爸爸那年专门去佳士得，拍的吴冠中。

从小到大，她见过许多家族起起落落，从来不乏草包，但很少有因为吃老本败家的，一个家族最迅速的衰落方式，是不自量力的创业，一旦失败，一夜之间负债就是数亿。现在回想起来，有些后怕，当初她曾想和默禹泽结婚的时候，计划是婚后让他来理她的资产。

别动。他低声说。

严晓芙急了，趴在他背上，磨泡，气息混的在他的颈窝里。

要不你先探探爸爸的风？

我就挑了一个包装看起来低调大方的。反正书房里的画多。

她虚弱又懵懂地问：爸爸，乎其形是谁？

?

想你。

他都没抬，然后你说是我把画递到你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