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张瑾终于输完了，也没有再吐，周常远看着她清瘦苍白的脸，最终：“院后我来照顾你，要么你住我那，要么我搬去你那里。”

他声音柔下来，带着一丝担忧和请求：“Gin，我很不放心你，别让我担心好吗？要是Joyce在，她也一定不会允许你这样下去。”

“伤痛吗？我叫医生。”

显得可怜。她嘴动了动，想要解释，却不知怎么说起。

周常远面上微窘，心里认命：果然一扯上张瑾他就像中了一样，平时的冷静理智能在瞬间烟消云散。

他声音是一贯的温和，语气却很决。

他看着张瑾躺在床上，乖乖地合测心、血压等，末了还被上了氧气，见医生输了氧就要走，赶忙将人扯住，问：“她想呕吐怎么办？”

手术是微创，刀极小，微笑的动作倒还不至于扯痛，她只是突然觉到恶心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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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胆结石痛到过去，还被人误以为是妇，你怕是波市第一人。”周常远毫不留情地揶揄。

张瑾被送到医院检查的时候中途醒过一次，这才和医生及时解释清楚自己之前腹痛的情况。

被送手术室前，警察问她是否需要帮忙联系家人，她报了周常远的电话。

了氧气后没多久，张瑾就昏睡过去，再醒来便是真的吐了起来。

这一天折腾得够呛，张瑾难为情地不行，周常远却始终贴尽心，毫无不耐。

张瑾不好意思地笑，嘴角扯了一半又僵住，面上表情略带痛苦。

他赶到医院的时候，警察和车祸的另一方都在，向他说明了事情的全过程。

张瑾当时开车行驶在路上，本来一切正常，在路右转的时候却突然像失控一样，撞上了直行车辆。

看他神张，如临大敌，医生哑然失笑，“是麻醉的副作用，想吐就吐，没有什么问题。”

张瑾还想反驳，他接着：“我不想训你，但是你也看到了，你把自己照顾得有多糟糕。”

术后第一天不能吃饭，她胃里空空，吐来的只有墨绿的胆，就这样，也断断续续地吐了好几回，一整天几乎都是醒了吐，吐了睡。

周常远拍一拍她的手，打断她：“我已经知了。”

医生很快赶到，呼啦啦几个人围在张瑾跟前术后检测，将周常远挤去一边。

幸运的是，当时双方是迎面碰撞，都反应过来踩了刹车，没有造成什么人伤害。

车里的安全气都没有弹来，她没理被撞，那人正在纳闷，结果看到她虽了过去但手依然捂着腹，他以为张瑾是妇，吓一冷汗，立拨了911报警急救。

被撞车主本来很气愤，下车就要找张瑾理论，没想到走到她车跟前，她已经趴在方向盘上了过去。

……

张瑾的一小步，是小周的一大步。

他劲确实很足，因为他心里满满当当想着的都是——张瑾在遇事后请警察第一个且唯一一个联系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