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而焦虑的等待，那是陈默这一生最厌恶的东西，他讨厌不受控制的结局，让命运宣判而自己等待。

陈默低下，沉默不语。

韦若祺很烦躁地站起来指着陈默说：“你这是在搞，像这么个小姑娘你看中她什么？年轻漂亮？你别怪我看不起她，没有学历没有思想没有工作，她能帮你什么，她能理解你吗？你们能谈到一起去吗？我们家不需要这样的媳妇。”

陈默仍然记得那些日他在麒麟基地等信，父亲病危，而他作为唯一的儿却完全联络不上。等他解除保密状态之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但是他的母亲不会这样放过他。韦若祺把死亡拉长，一天寄一张病危通知书给他，不许任何人告诉他最后的结果。当时的陈默每天都在等待着，等待一个无可挽回的结果，而他不知最后究竟是好还是坏。

陈正平自从那场大病之后就变得非常虚弱，陈默推着他父亲下楼，绕过小区的人工湖找到一块光明媚的平地，扶着他站起来慢慢地走。陈默看着他爸佝偻的背总是觉得心酸，这个男人也曾有过壮伟岸的肩膀，可是岁月如刀，切断了他所有的骄傲。

国家其实不差他这么一个战士，可是陈正平与韦若祺只有他这么一个儿，于是，回去吧，陈默对自己说。这些年他漂泊在外，这些年他试图逃离这个家，但其实他也一直想要个好儿。就像此刻他即使不抱期待，心中仍然伤于他母亲的拒绝。

陈正平叹气：“其实你们两个真像的，儿像妈大概是真的。她们韦家人就是这脾气，。她小时候吃过苦，现在走到这一步也都是靠她自己……而且你看她现在这个工作吧，从来只有别人求她，她又不用求人，所以……”陈正平住陈默有信心不足：“你就让着她吧！毕竟是你妈，她真的是为了你好，你也知她那个人，她如果不关心你，她本不你。”

正当工作的小姑娘，你跟我说你要娶她？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陈默说这个我知。

韦若祺抱肩站着叹了气，把手放在陈默肩上，声音放柔了一些：“你本来年纪也不小了，我也不想再你的事，但是这件事太离谱了。”

韦若祺事的确很绝，然而陈默并没有怨恨过她，即使他因此失去了生命中最钟的一分，隐秘的激情与血，不为人知的快意人生。可那毕竟是自己的选择，她只是给他了一段时间去思考，激他心底的恐惧，着他去判断究竟什么更重要。自古忠孝不能两全，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韦若祺的脸上变得难看起来，陈正平看到气氛太不对，推着椅过来拉陈默：“推我去走走吧。”

陈正平住陈默说你妈从小就很骄傲。

陈正平叹着气说你母亲也有她的理。陈默淡淡笑了笑说我知。

陈正平走了没多远就觉得累了，陈默把他背起来放回椅里，分量很轻，轻飘飘的只有骨架的那一重量。陈默半蹲在他前说你还是得再多吃。

陈默站起来与他母亲面对面错肩而过。

陈默说：“苗苑有正当工作，学历也不算很差，我不觉得她有什么不上我。”

“我觉得她很好。”陈默低着没有动：“我想娶她，日是我自己过的我自己知，我觉得她够格我儿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