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母的事你知不知？”

“我知这很残忍，可这就是当下的现实了。”

凌顾宸微眯的双眸冷若冰霜，他审视了她一会儿才说，“我可以给你一时间。但过了今天，你就要把你这副为了他哭兮兮的样给我收起来，知了没有？”

“说起来还得谢谢你，不然事情哪会这么顺利……”

祝笛澜的脑袋嗡嗡作响，她移开目光，脑海里全是刚刚新闻里那可怖的火焰，她没法思考也没法动弹。

祝笛澜一凛，“什么事？”

凌顾宸在她斜对面坐下，她僵，垂着，长长的睫悲伤地抖动着。他的笑意更，伸手抬起她的下，她与他对视。

“新闻压下来了，”覃沁打开车门，“你离开以后，韩秋肃现，在四周走了走然后就开车直接撞去了，所以里面被发现的是一辆被烧得只剩钢架的车和一烧焦的尸……”

祝笛澜里恐惧和悲伤叠在一起，她大气也不敢，甚至可以觉到她每一睫害怕的颤抖。

覃沁轻轻拍拍她的背，“我不知我还能怎么安你……”

凌顾宸看得来她在拼命克制自己不要泪，可她里的哀恸已经无躲藏。凌顾宸冷冷地哼笑了一声。

她躲在自己房间里，不断刷新着网上关于这件事的新闻报，可这后半夜的时间段里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更新。她总是断断续续地哭一阵，然后翻新闻，再趴在床上小声啜泣。一整夜都是如此。

覃沁帮她把安全带系好，“虽然没有他的DNA样本来确认，但是我当时是看着他这么去的，期间也没有人来过……”

她轻声说着，像是在问自己也像是在问覃沁，“我该怎么办？”

祝笛澜反复确认这句话，她皱眉想了想，又打开其他几个较为大型的门新闻网站查阅这个新闻，这些网站里提到的都是没有人员伤亡，因而这件事并没有占据太多的版面。

电视机啪得一声被关上，祝笛澜回看见凌顾宸把遥控扔到茶几上，他垂看着她。两人对视了几秒，凌顾宸脸上浮现很轻微的冷的笑。

后面的几天，祝笛澜依旧在家和学校之间两一线地跑着，一切照旧，与同学们也是有说有笑，只有她自己清楚，她这几天是有多么浑浑噩噩。

“我查了新闻说是没有人事……”祝笛澜低声问。

天拂晓时分，她终于觉得累，不意外地在镜里看见自己红憔悴的双。她用冷盖在自己的上，想把这红都盖下去。她在床上眯着睛休息了几个小时。

“……该画面由一公里外的居民使用手机拍摄，现在火势已经基本得到控制。目前火灾原因尚未明确，有关门正在排查是否有伤亡人员……”

祝笛澜像座雕像一样动弹不得，许久她才意识到自己微微颤动的手指，她上其他的官全都麻痹了。

“你为什么……”她无力地问，“你不用杀他的……”

祝笛澜拉着安全带的手一下停在半空中，她转过愣愣看着覃沁。

她洗了个澡，收拾好书本准备去上课。她装自然地到餐厅里想随便吃早饭。幸而凌顾宸不在，她赶坐到覃沁边，还未开，覃沁便小声说，“别在这说。”

祝笛澜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这么荒谬，她究竟是凭什么觉得她可以救韩秋肃，事实上她的每一件事都在变相地谋杀他。

“她不需要知。”

她把脸埋自己的双手里，重重地叹了气。

早上八，她又查新闻：“昨夜卫星城废弃工厂的火灾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火灾原因调查的结果初步断定为……”

约那栋建筑圆形的边缘和远的人行天桥。她猛地坐起来，调大了音量。

“我知。沁，谢谢你。”祝笛澜抬起，光刺得她睁不开睛，她讶异自己竟然没有泪，虽然已经痛苦得快要觉不到自己的心。

祝笛澜沉默了一会儿，“我该怎么跟莉莉说……”

他依旧一脸担忧，“笛澜……”

祝笛澜会意。覃沁担忧地看着她，她通常去学校都不化妆，此刻看起来则是化了格外致的影，盖住了她红的，可遮不住她里的红血丝。

覃沁囫囵吞了个三明治便起，祝笛澜毫无胃，也跟在他后步履匆匆地朝车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