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完那段话之后，成砺州也是想解释的，但他心里那一微妙的尊严又控制着他，让他无法开。

是我太过分了。成砺州想。

他不知该怎么形容这觉。

成伯言简意赅地说完就挂了电话，成砺州也放下手机，了两下睛明，翻开数学五三开始。

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追求任何形式的快乐。

在学校的时候不是没有女生刻意接近他，但在他明确表达不习惯这样以后，她们都转去找别的男孩玩儿了，毕竟谁都知青宝贵，快乐重要，哪怕他再好看也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他上。

明天送桃的时候把耳还给她，然后认真个歉吧。

所以他选择远离，只要不靠近就不会造成伤害。

成砺州有考军校的打算，为了保护视力，晚上只看十五分钟的书或十五分钟的题。除此之外，听力也是他的保护的项目之一，每次成伯在家用电锯活的时候，成砺州都会去后面的林里比较远地方背书。

当然，贫穷亦是原罪。为了养活自己，还清家里为母亲治病欠下的债，赚够上大学的学费，成砺州所有的课余时间都用来兼职活。

刨完所有木，成砺州把它们抱到偏间码好，防止半夜下雨淋，然后脱下透的衣服去冲了个澡。

叶书白天往他手里隔音耳时留下的温度，似乎也突然涌了来。

突然，成砺州脑里浮现叶书伸指着耳朵，冲他眯起睛笑的样，“是隔音耳，我刚刚在车上就是在找这个。”

成伯声音有些疲惫，他跟成砺州说，县城这边有一家娶媳妇，好日比较近，需要赶制一梳妆台放在婚房里，他接了这个活，星期六才能回去，让成砺州在家里把鸭喂好，别去找活了。

不仅是对自己的母亲，也是对所有已经成为、即将成为或者有可能成为“母亲”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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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他还让成砺州去屋后面的桃林摘四五斤好桃，明天送叶书外婆家去，当作是今天她家请客吃饭的答谢。

成砺州用巾脖上的，然后拉开书桌前面的椅坐下来，默默听着电话，不时“嗯”一声。

亲和他赋予的，即使尽力弥补，也罪无可恕。

她躺成砺州的床，成砺州本没有生气，只不过是怕她嫌弃自己的床不净而已。

冲完，他把巾搭在肩上，回到自己房间，这时书桌上的手机恰好响了起来，成砺州接听，是成伯。

成砺州放下笔，摊开右手掌心，默默看着。

成砺州时常到羞愧。

房间里没有台灯，只有一盏白炽灯，因为用的时间太长，已经不很亮了。

今天刚来村里的那个女孩，自己似乎一整天都在刻意回避跟她，但她还是礼貌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