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杯中的酒清清亮亮，连月亮的倒影都能看见似的，她多希望他此刻能坐在自己对面拿起这杯酒，跟她共饮，说些不着边际的玩笑话，哄她开心。

她想起了很多很多关于他的事，偏偏就在此时，那些她想忘记的事情就像印刻在她脑海里一样，一幕一幕地浮现来，令她心痛绝。

原来一早就明白一切和最懂她的人就是于锦堂，可她偏偏却如此迟钝、后知后觉到这程度。

那晚云小鱼喝了很多酒，她醉了，从来没有这么醉过。

云小鱼看着那熟悉的字，终于再也忍不住，握着那只玉镯失声痛哭。

人都说醉酒解千愁，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却更加痛苦，简直痛不生。

云小鱼打开来，那纸上写着几句话，是于锦堂的字：“小鱼，这是我母亲的遗，我儿时便打算送给自己的心上人。我现在把它给你，你若留下就代表你懂我的心意，愿意与我携手共度此生，白偕老。”

一切终究是太晚了。

她更想起他为自己立下军令状将她从大牢救的那一晚，她告诉他她想要的家的样，两人却因为她的逃避而争吵了起来。

当时科尔哈茨是不知有这只军队的，如果当时司空破及时刚到，完全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如果是那样，那么不仅白城不会惨遭烧毁，守城的那近两万北陵军只要好基本的守城，也绝对尽数都可以保住。

房间里静悄悄的，他的音容笑貌早已不在，云小鱼茫然地在屋里站了许久，最终走到他的随行前，打开来，发现里面躺着一个小盒。

————————

袁长志在仔细研究了白城之战的先后原委之后，认为白城一战北陵朝廷虽然胜了，但是损失惨重，而造成这些损失最大失误，就是原本驻扎在北陵边境的那六万人没有及时赶到。

她忍着泪打开盒，发现里面是一只上好的碧绿玉镯，还有一张信笺。

风转如今两方的地位掉了个个，东陵同意兵，但提一个条件，就是任用袁长志为领军大将军，一切听东陵指挥。

五月，科尔哈茨的起义军在白城一战中败给北陵朝廷后，伤亡惨重。科尔哈茨原本死要面决不肯低，但在文武大臣的苦心劝说下，终于派人请求东陵兵援助。

六月，袁长志率领十二万人兵北陵，六月下旬抵达北陵边境与科尔哈茨的队汇合后，于七月上旬挥师关。

她谎称自己并不喜他，他气得大吼，说人这一辈很短，叫她如果喜他就一定要说来，一切还不晚。

倒酒时，她手抖得拿不住酒壶，全都洒在了桌上。洒了就再倒。

……当时她为什么不说呢？为什么不告诉他其实她是喜他的？

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经不在了。

他派人对当时率领援军的司空破暗中调查，探此人是个见利忘义的墙草，他反复

她抖着手端起酒杯自己一饮而尽，然后望着对面那一杯，泪悄然而下。

别倒满。

科尔哈茨无奈，只得同意。

那时他起走到她边，蹲下，握住她的手说他并非是想她，而是怕一旦跟她错过，两个人都会后悔莫及。

这一仗从七月一直打到了十月，两方势均力敌相持不下，然而就这最要的关，形势却忽然现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