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鱼看着他的影消失在夜中，心底里忽然生一羡慕：羡慕他的洒脱，更羡慕他的自在。

织烟阁前院的地里长了一片低低的野，小巧而致。每天清晨，云小鱼都会挑拣不同颜的摘一些拿回屋里，用剪刀修建整齐，在瓶里，摆好看的造型。

北陵皇内颇大，沈瀚亭住在凉轩，离织烟阁有些距离，走过去要走小半个时辰。此时是正午，等云小鱼走到凉轩时，她怀中篮里的都有些打蔫了。

银装素裹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新绿鹅黄。

云小鱼走外院大门，穿过内，经过院中的太平缸时，她停下脚步，用手指从缸里沾了些淋在上，好让朵看上去神些。

“因为你的情缘都是债，还完了你才能解脱。”

夜燳瞧着云小鱼，好似有些犹豫，最后说：“不能说。但等你能找我、并且想找我的时候，我会去找你的。”

云小鱼微喟：“我总是不太能听懂你的话。”

她轻步走上凉轩前厅的门阶，

但这一日整理完手中的鲜后，她忽然有些惦念沈瀚亭。这些年来朝夕相，让云小鱼觉得沈瀚亭不仅是她的师父，更像是兄长和亲人。

他从怀中掏一封信，递给云小鱼：“这封信是我写给你的。这封信里所写的事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至于你看完之后给不给其他人看，都取决于你。无论你怎么，都是命运的安排，于我已经关系不大了。”

北陵皇内光明媚，绿柳新芽，杏吐芳，池塘的冰都化了，卷而的荷叶悄悄钻面，在风中慢慢舒展开来，仿佛刚睡醒似的。

云小鱼和夜燳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夜。夜燳起走房间，站在院中仰看了一会儿夜空中的月亮，忽对云小鱼：“我得走了。”

云小鱼甜甜一笑，却没再说话。夜燳瞧着她，神中惋惜之：“可惜你现在还不能走，否则你跟着我云游天下，也是不错的。”

云小鱼心中隐隐有些失落，问：“你要去哪里，真的不能告诉我么？”

她忽然觉得，像他这样的人，世上或许再没有第二个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拨反正

四月底，北陵国终于迎来了天。

夜燳微微一笑，摸了摸云小鱼的，说：“多珍重。”而后转离去。

云小鱼接过这封信，抬起看着夜燳，神中有些恋恋不舍。

云小鱼好奇：“我为什么不能走？”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忽然想去看看他。

云小鱼听得有些发懵，夜燳见她神情懵懂，淡淡一笑，用筷轻了桌上的菜：“听不懂也好。吃饭吧。”

为跟你说话实在轻松有趣极了。”

有时她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就会冒拿给沈瀚亭瞧瞧的念。但第一次去沈瀚亭不在，第二次去远远就听见阮青衣正在跟沈瀚亭撒，那一次云小鱼在院外站了片刻，想了想，还是走开了。那次之后她再没去找过沈瀚亭，而沈瀚亭也一直没有现过。

于是她把前的篮心打理了一番，抱起篮往沈瀚亭住的地方走去。

夜燳笑：“你虽然经常说你不太懂我的话，但却总是选择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