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仕明并未听说阅兵之事，乍听之下有些意外，但随即：“学生知了。”

李仕明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他举起酒杯放到嘴边，忽然像想起了什么，放下酒杯问：“淮胜，圣祖524年的时候，你在哪里？”

“回大人话，小的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老家是阎州的。”答完话，淮胜有些好奇，“大人怎么忽然问起这些了？”

“你可是生在东陵？老家在哪里？”

“谁知呢，平定内后的第二年他就去世了。说是娘胎里带的心病，太医也治不好。要不怎么说天妒英才，这样的英雄连老天都会嫉妒的。”

“当年谨言阁就因为这编年册过事，换走了一大批院士，想是当时落了本旧的下来，你既然看见了，就赶扔了吧。”不等李仕明接话，徐暮秋又，“另外还有一事，我本来要去找你，正好你来了。再过两日就是阅兵大典，陛下要把这次阅兵的盛况编录到全库中，以传后人。我到时会跟太史令魏大人去校场实记，你一起去，也跟着学学。”

数了！”

“是，学生明白。”

酒就在房间里，淮胜把酒壶泡在开中，叹：“我生的时候不好，我生那年，正是内刚刚结束那年。圣祖519年这个年，现在再回去问村里还活着的老人，谁都不想提。那年我年纪太小，都不记得了，但听人说战后爆发了瘟病，人人没饭吃，地上寸草不生，遍地都是饿殍。我娘就是饿死的，我打生就一我娘的都没喝着，后来还是被我生意的舅舅带到了赵州，才过上了有饭吃的日。”

淮胜说到这里似不胜唏嘘，摇着走到一边，默默地烧起茶来。

李仕明忙：“学生是参照新编撰本写的，请您放心。可是学生不明白的是，既然编年册重新编过，为何还留了一本旧的？”

淮胜，伸手捂了捂酒壶：“有凉了，我拿去再。”

徐暮秋颔首，就在李仕明转要走的当，忽然叫住了他：“那本旧的编年册不要扔，要烧，一页纸都不要留，明白么？

李仕明心中暗：“今日徐暮秋上来就说‘用五年

李仕明淡淡一笑：“只是想起来随便问问。”

淮胜在门廊把炉烧了，然后端房间来，放在李仕明的边，说：“大人，一会儿就和了。”

这日李仕明早早回到听雨斋，淮胜见他今日回来这么早，赶给他炒了几个小菜，还了一壶酒。李仕明坐在窗前，慢慢地吃着菜，他心中有事，因此酒也喝得格外慢。

“这样的将才怎么会这么早去世，他可是患重疾、不治而亡的？”

“524年？”突然被李仕明这么一问，他半天才转过神来，“圣祖524年小的刚四岁，还在老家撒和泥，地里面瞎耍呢。”

李仕明听得认真，淮胜继续：“当年二王争天下，先王看要丢了江山，要不是季大将军力挽狂澜、平定内，老百姓还不知要受多少年的苦！当年季大将军带兵死守阎州、转败为胜，他是个打仗的将军，更是个民如的好官。他看乡亲们没有饭吃，就把军粮省下来分给大家。他离开阎州的时候，阎州百姓攀辕而泣，哭着送了他二十多里地。唉，可惜天妒英才，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