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毕大人，你还没说，最近这边地发生的外族扰民之事，到底有多严重？”

李仕明再听不下去毕衎说话。

御书院的书库分为前堂、中堂和后堂。前堂放的是统编的文献和古籍，凡是朝廷中任职的官员均可登记借阅。中堂放的是单与西陵皇家相关的档案，须照一定程和手续，办理了借阅文书方可借阅。

前几日朝上西砚主持议政，谈到边地防御外族的问题，军一名武官刚奏完，毕衎就开始长篇大论，漫谈古今。

毕衎怒：“你这是扰民心的言论……”

这其中数时寅虎那个夫—毕衎，最让李仕明无法忍受。

那人摇：“毕大人，你真是一心只读圣贤书啊。这多年的相安无事是用什么换来的，你难不知么？况且，这是不是真的太平都不一定。”

但方才那人提到的、鴱两族扰边地之事，倒是节前几日朝上讨论最多的。这、鴱两族到底是什么来历，又与西陵国有什么渊源，他想个明白。

倘若他就一直待在御书院不去，也就还好。但他得上朝，朝上不光是文官，还有一半都是武官。武官大多没文化，最烦听他说话。

今早晨起，他先是随百官跟熠王到神坛拜天，然后熠王接受众臣跪拜。到了傍晚，正德殿设皇家家宴，下元卿院在英武堂为武官设宴，上元卿院在明学堂为文官设宴。

后来，想是他的小舅时寅虎也提醒过他，于是收敛了许多，但原本还算“有文化”，现在便只剩下溜须拍一个特了。

那武官怒：“说你说的不是人话都算是客气的了，要我说，你说的都他妈的是话！”

毕衎一怔，说：“我西陵大军曾经大败、鴱两族，杀得他们不敢再侵犯我西陵领土，此番他们又能有什么作为？”

而后堂放

因为今夜是除夕。

不过李仕明知，今天他看到多晚也不会有人打扰。

毕衎气：“我说的都是圣贤之，何谓不是人话也？”

对，自己的时间因而变得很少。

酒过三巡，李仕明见明学堂上众人已经喝得东倒西歪，外加上他新来御书院时间不长，无权无势，无人理睬，便趁人不注意，从除夕宴上溜了来。

那武官应该是忍他许久了，终于忍不住：“毕大人，你说的都是什么狗东西，能不能说人话？”

此人最大的特就是善于溜须拍，而且方法特别，用满的“之乎者也”来拍，没文化都听不懂他说什么。

明学堂除夕这顿饭上，一群酸腐文人凑在一起，借着众人皆在，可算逮到了脸的机会，满堂谈阔论、诗作赋。

李仕明一路走到御书院的书库，此时的御书院四下无人，十分安静。他站在院中，一明月悬，夜风清凉，远离那是非名利场，让他原本在席间烦躁的心平静了下来。

他了气，步书库中翻找起来。

毕衎气得当场就了，上来一堆人七手八脚抬了下去。

李仕明虽然不知英武堂上的武官晚宴是什么场景，但他敢肯定绝对比明学堂上的文官晚宴要有趣得多。

毕衎在明学堂的除夕宴上谈边地问题谈得正起劲，只听他说：“我西陵有熠王为君主，承蒙天运，皇恩浩，日月生辉，万民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