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哨也有此意：“好。”他又转向箫仙作了一揖：“我还有儿私事，想向箫兄请教。”

他随后便着萧首，朝鹧鸪哨眨眨睛，似在恭喜他艳福不浅——那，原来是为“白家小”求的啊。他若是知白知府没生女儿，那嗟叹里，恐又要添上一层惊诧意味。

叶三娘还想顺甩甩话音讽他几句，可鹧鸪哨换了正经吻：“我想问，上回你给我的消息，说白老爷府上，藏有受贿判案所得的夜明珠，究竟可靠与否？”

可这走江湖的姑娘，既然能当上兰陵城献会的牵线人，自然不是凡俗的泼妇。她知，女人恃之时，可以耍耍小，可一旦确定了情敌的所在，便越要冷静、宽容、大度，甚而不让男人看一丝她的嫉妒，否则便是自跌价，再想挣回分量就难了。

献会的牵线人之间，多是以暗语相互联络，借打更人之，将消息通过隐秘的法传送来。即便是叶三娘也不知，消息的确切来源是谁。只知若是对方掌握了暗语，定然有很的层级，来源应该可靠。

佳人，对你一往情，你可不能朝三暮四，什么蜂啊蝶啊的，全都往床上领。听我一句，那回事儿起来虽快，可也不能没了节制，伤……”

没想到鹧鸪哨没答箫仙，却是了她的名：“三娘，我主要是来寻你，其次才是向箫兄，顺打听一些事情。”

指尖停拨，冰弦余颤，叶三娘知此问不是玩笑，也郑重转了过来：“……你是说，上回你夜探知府宅邸，却空手而归，并非你一时大意失手，而是那所谓“夜明珠”，本就不在白府？你是怀疑消息有误，有人故意放假消息来，存心冤枉白老爷？”

箫仙抱着萧：“哨兄不必客气，但讲无妨。”

叶三娘心里一雷光，劈得闪亮！虽然她对鹧鸪哨寻朽笔、送与白芍作礼一事，一无所知，可联想到那日、鹧鸪哨靠在窗边抛玩的一片瓦，她更加确定，鹧鸪哨心里怕是有了人！

叶三娘知，此事非同小可。

（待续）

鹧鸪哨折了一枝柳条，掐在指尖把玩：“箫兄院里养了许多草，不知仙你可过？依你看，这个开的时节，要想寻一盆尚未凋谢的冬仙，该去何找呢？”

三娘话还未完，在旁听得专注的箫仙，不由发了一声嗟叹，猜到了三娘要说什么。

叶三娘勾，算是挣回一分薄面。她也不转地：“哦？寻我何事？天底下还有你鹧鸪哨搞不定的事？我叶三娘何德何能，能给你助益？我又不若箫兄懂得多……”

于是她装作没听见，撩起裙摆，兀自坐到湖畔去拨弦。

鹧鸪哨有些尴尬：他一夜失手，倒不是因为消息有假，主要是迷了心窍。不过第二回的详搜，让他加了怀疑。他：“嗯。”

白知府清白与否，倒是并不重要，可若有人居心叵测，混了献会却企图不明，着实需要重而视之。倘若那人向外间漏了义贼会的所在，将遍布各城的分舵，如同蛛网一般扫尽，后果将会不堪设想。不过好在目前看来，那不明份的内鬼，似乎意不在此。

“假如真是如此，那么要想明白，给我递假消息之人目的何在，就只有一个法……”

三娘继续：“你寻合适的时机，再探白府。既然‘他’想让你去，那你就去。答案，一定就在白府。我想，凭你的本事，龙潭虎都困不住你，还不至于在那浅滩上崴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