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开始不太好，后来习惯了，也就好了。”

见岑杨说这话时神情坦然，季明舒不免有些疑惑：那会儿陈碧青不是

总觉得某国王储突然告诉她，自己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女儿，她会开开心心搬过去当尊贵的小公主；

岑杨不假思索答：“好的，本来我想等安顿好了接她们到帝都来一起生活，不过她们说习惯不了这边，就不过来了。”

岑杨半眯起回忆，“上大学后陆陆续续过几个，不太合适，都分了。这几年工作忙，也没时间女朋友。”

季明舒的现实生活也没什么新奇事情可多赘述，不过是沿着幼时便可窥见的成长轨迹一路往前，这些年也没走偏。

季明舒偏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他对我有时很好，有时不好，但我喜他。

听季明舒委婉说起自己的观，岑杨只是笑笑。

他看了季明舒，“当然了，还有你这小不儿。以前总觉得你这小姑娘可真是吵，但没你跑家里来吵了，也不习惯的。”

到冬日风冷。

他单手把着方向盘，从一旁储柜里拿盒香糖，边拆边望向远的酒绿灯红，声音平静，“没你想的那么不能接受，我这些年好的。”

但换成一对十八线小城镇的贫民窟夫妇前来领人，她可能会原地倒死抱着季家门廊圆不肯走人。

可能是亲情缘浅，季明舒从初二那会儿得知真相开始，就更能对岑杨的境同受。

在餐厅时，季明舒和岑杨聊的都是儿时趣事。等汇灯车海，两人好像才迈成人世界，互问一句现实生活。

他稍稍一顿，又轻笑了声，“不说这些了，真的都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大家都好的，各归各位，在哪不是生活。”

红绿灯转换，车又缓慢地往前挪移，他想起什么，又问：“我刚从星城过来，听安宁说，你和他前段时间去过星城？”

——离家走数月的小金丝雀本雀对此有会。

从餐厅到星港国际不过半小时车程，可因平安夜人激增，这半小时被拉长了足足一倍。

岑杨又说：“要说没怨没恨过也不现实，我现在不是在风投么，刚工作那会儿压力大，我总是会想，如果我还是岑家的岑杨，哪里需要像现在这么辛苦。”

“嗯，去吃了顿饭。安宁和……安伯母还好吧？”

她想安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开，也就只，换了个话题，“那你今年也…二十七了吧，有没有女朋友？”

停在红灯前，岑杨给她递了片香糖，回忆起来很是云淡风轻，“说真的，可能是因为过去太久，很多事我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刚从南桥胡同搬走的时候，我连续失眠了半个月吧大概……那时候整夜整夜睡不着，想爷爷，想爸爸妈妈，想舒扬他们。”

“在哪不是生活”这话说起来容易，验起来可真是太难了。

第49章

季明舒抿了抿，没有接话。

倒是岑杨，原本是京建岑家独一份的天之骄，一朝突逢大变，虽不至于从云端跌落泥土，但从他份改变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他童年时期的在上，已是他人生再也无法企及的终，岑家太爷所要经历的往后余生，也是他永远没有机会再次踏足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