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鼻忽然一酸，泪不受控制地了下来。

长途疲累，岑森的声音低沉嘶哑，还带着些许说不上来的烦闷。

“那就是事实了？”

听到后半句，季明舒忽然想笑，“你现在觉得我是一时不兴在闹脾气，对吗？”

他记得，季明舒父母双亡被送回季家老宅，也是在这样一个黄昏时分。

岑森睇她一，“季明舒，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

他扶着窗前栏杆，声音也逐渐缓了下来，“小舒，伯伯不是想要你，只是希望，你能稍微为季家考虑一下。现在你情绪不好，伯伯也不多说，你可以先冷静一下，再和阿森好好谈谈。”

季如松叹气，自行挂断了电话。

岑森神情冷淡，没接话。

她不能去想岑森和李文音在一起的画面，也不敢去想李文音说的那些话，更无法说服自己，她只是在气岑森打她的脸而已。

那时小姑娘像个小小的粉团，穿蓬蓬的公主裙，手里抱了只漂亮洋娃娃，还不谙世事。

柏萃天华的房是季如柏送的，比之季如松，季如柏的心向来要更几分。

岑森神情如常，走近衣帽间，看着正蹲在里收拾行李的季明舒，淡声问了句，“你想去哪？”

季明舒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气得生疼，她声音越来越，语速也越来越快，“你的公司，

季明舒双手环抱着双，脑袋埋臂弯，久久没有声。

不像如今，千帆过尽，什么情都淡。说来也是奇怪，这人年纪越长，竟变得越来越不由己。

二楼主卧的房门没关，衣帽间也开着灯，门摆了两个印着老标识的行李箱。

季明舒背脊一僵，没有回，也没有应声。

季明舒听明白这意思，倏然起，转盯了岑森几秒，行李也不收拾了，提起门的箱就想往外走。

过了很久，她对着电话那哽咽：“伯伯，对不起，但是我真的……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了，我很难受，我现在很难受。”

起，历历却仍清晰如昨。

傍晚的夕像质咸鸭黄，橘里透红。

季明舒垂下睑，声音偏冷。

“柏萃天华？”

“你二伯刚给我打过电话，他觉得，你需要在家好好冷静一下。”

季如松站在窗前，也忽然沉默。

“李文音的电影，不是我批的投资，我也没有想过打你的脸。你发脾气前，其实可以先问我一句。我不是每一次都可以放下手中所有事情，回来理你一时不兴的大小脾气。”

小姑娘见到他便笑弯了，阿姨教她喊“伯伯”，她蹦，却变成了好笑的“萝卜卜”。

那光景，季老爷还在，他也才刚接手华电分业务，年轻气盛的，对亲弟弟留下的小女儿也是打心里疼。

她松开行李箱，抬看着面前的大男人，扬声质问：“你说李文音的电影不是你批的投资，那君逸给她的电影投资是不是事实？”

明明只是联姻，可倏然间多了别的东西，利益也变得不纯粹。

两人错着一个位，停在肩而过被拦的姿势上一动未动。

岑森却忽然伸手，将人一把拦住。

岑森回到明公馆时已是晚上九，明日大约不是晴天，夜空中没有半颗星。

“你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