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搬出,按顺序安放在他们周围。
纪淮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意识到那是摄像机。
他听见白茜说:就在这里,和她做吧。
他一时间僵住了。
赵以慕低垂视线,手指轻轻一绕。
听不懂吗?要怎么说能懂?做爱?交合?性交?把你的东西插到她里面?非要我说得这么明白吗?
白茜笑起来,当然,你不愿意也没办法,毕竟是兄妹嘛,虽然没有血缘关系
正是那时,赵以慕忽然动了。
她原本一直安安静静站着,不参与他们的对话,甚至不太抬头,像个漂亮的壁花。
连同纪淮、白茜与她的保镖助手在内,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发现她什么时候拿到那块材质尖锐、疑似掉落金属桌角的东西。
纪淮只觉掌心一凉。
仿佛一阵风卷过身旁,连同衣角都被风掣起波纹,熟悉的少女身影如离弦的箭,倏忽划过视野
他从未意识到她可以那样快。
下一刻银白金属已经抵在白茜胸口。
未来的白家家主蓦地睁大眼睛。
赵以慕视线沉沉,如一池无波动的死海陈墨。
她们只对视了一个刹那。
直到那时,白茜仍未将她确切地放在眼中。
就算过来了,拿锐器对着她,又能怎么样?
不是每个人都有做恶人的天分,生活中多得是手里拿着刀都不敢反抗的普通人,哪怕不提伤人,持刀威胁本身也是一件极需心理素质的活动。有些时候抢劫犯甚至比受害者还要紧张。
她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下意识的轻蔑还未浮出水面,彼时还不是杀手暮鼓的少女便没有任何犹豫,在保镖惊诧上前的前一刻,猛然上挑手腕!
类似刀片的金属锐器深而狠绝地嵌入肌肤,血珠一瞬涌出。
剧痛伴随冰凉蔓延。
白茜瞳孔紧缩,眼睁睁看着少女动作迅疾地一路上划,借着惯性猛地将锐物刺进颈动脉之下毫厘的柔软肌肤,甚至还想直取致命处。
鲜血蓦地飞溅,溅射血痕散落在少女与她的脸上。
车灯晃着幽冷的光,幼态可爱的脸被鲜血切割成喋血修罗。
直到几个保镖一同将她扯开,助手与随行医师兵荒马乱地凑上前为她进行紧急处理,她才战栗着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
她连半声尖叫都发不出来。
赵以慕被后知后觉的打手扑通一声按在地上,没有丝毫挣扎,掌心因过度用力被锐器划破,一片鲜血淋漓,与身上溅射的污痕一同晕出血泊。
纪淮发愣地看着她,问:以慕?
赵以慕脸贴在地上,被压着后颈的姿势,幅度很浅地动了动。
鲜红水珠从她的睫毛滚落。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像是知道这次突如其来的刺杀失败的结果,眸光暗沉。
那滴血珠浑浊而剔透,折射着光,慢慢划过她的脸。
滴答、滴答。
艳色湿痕滴在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