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折釉忽然抬起望着沈不覆，问：“将军，如果那一日我没有站来，你会怎么办？真的会束手就擒吗？”

然而肖折釉从沈不覆的睛里看懂了。她惶惶不能言语，许久之后，她自嘲一笑，站起来，落荒而逃一般疾步离开。

肖折釉微微蹙了眉。

沈不覆皱眉望着脸惨白的肖折釉，她总是心思太过，即使他什么都不说，她又总能胡猜到些什么，时常让沈不覆颇无奈。他时常不明白这孩怎么就不能像个十多岁的孩那样无忧单纯。

沈不覆犹豫了很久，不知怎么开。怎么与她说？怎么告诉肖折釉她的自毁其实是本没有必要的？沈不覆开不了这个。

看着肖折釉的表情，沈不覆猜到她所想。他笑了笑，说：“别把我当成什么良善之人。自然还有别的用意。可以理解成故意放来的把柄。”

肖折釉拧着眉使劲儿去自己的手，她低着不去看沈不覆，闷闷说：“我没有生气，就算有，也只是生自己的气罢了！气自己的犯蠢！自以为是的帮忙其实不过是给你添！”

没有人，这个世上没有人懂他的意。

他耐着给她解释：“报仇是真，放过不相的人也是真。你清楚我在筹谋的事情，若是失败自是满门抄斩的罪。到时候，霍家无辜的女眷和晚辈也逃不掉，一个也逃不掉。不如一刀两断，自此了结旧仇，日后也不牵连那些孩。”

沈不覆牢牢扣住她的手腕不准她挣脱，说：“没有，没有给我添，如果你不站来给我作证，我此时必定在牢里受苦。哪里能像如今这般住华府乘宝舆，又抱得人归。”

肖折釉死死盯着沈不覆沉静的睛，继续追问：“还是……所谓谋反本来就是将军的计划？”

沈不覆忽想起大婚那一日肖折釉一本正经地求他不要再把她当成孩来看，他默了默，说：“只是不想你心这些事情罢了。”

“折釉！”沈不覆追上去，扣着她的手腕，“不要胡思想，也不要生气。”

报仇、撇清关系、故意落下把柄三者自然都是真的。

肖折釉看他一，默默收回视线，垂着睛，掩去中的情绪。

沈不覆轻笑了一声，：“小小年纪，想这些什么。”

沈不覆沉默。

肖折釉却一直望着沈不覆的睛，说：“我有好奇将军为何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和霍家决裂。若说仇恨，已堆积几十年，又何必一定要在陷境时手呢？如今陛下怀疑将军，朝中恐亦有人等着抓将军的把柄。可是将军偏偏在这个时候……”

至于为何要故意留下把柄，沈不覆没想多说。他转了话题：“还是和母亲一起回乡吧，别留在这里了。”

即使份变化，他娶了肖折釉，在他里她还是个孩而已。

随意。

肖折釉气笑了：“将军不会安人就不要说了！我自作聪明添是事实！”

肖折釉恍然。她望着沈不覆，在明白他的用意之后，心中难掩惊愕。他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把一切都埋在心里。无论是他的筹谋，亦或是他的用心。他了什么，又了多少，不会说来，也毫不介意别人的看法。

有那么一瞬间，肖折釉忽然觉得这无人可懂无人可相谈的滋味应当很孤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