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将军。”肖折釉梳理着啃啃雪白发的动作停了一下，又继续缓缓梳理。

阿爹总是说：“你气吃不得这些糙的东西，你弟弟还小哩，从小就没喝到多少……”

霍玄被啃啃烦了，抬手朝它的狗脸拍了一下。

她又猛地用手背使劲儿了泪，阿爹和哥哥总是偏心，她为什么要想着他们啊？没有陶陶的时候，他们偏心肖折釉，有了陶陶以后，他们偏心肖折釉和陶陶。她是没人疼的肖老二。

漆漆生气地把怀里抱着的陶埙朝墙扔过去，陶埙砸到墙边的被上，又弹了回来，砸到她的鼻，砸得她鼻都酸了。她捂着鼻埋脸在枕里，小声呜咽地哭。

霍玄有些心神不宁。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啃啃先看见霍玄，朝着他不停地叫，却仍旧窝在肖折釉的膝上没有动。

她。有什么事情就去喊我……”

啃啃呜咽一声，缩回肖折釉的怀里，亮亮的大睛委屈地望着霍玄。可是霍玄并没有搭理它，啃啃顺着霍玄的视线，抬起看向肖折釉。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碗羹。那么香的一碗羹，她只是偷偷吃了一就被阿爹训斥。阿爹把羹抢走，分成两份，一份给肖折釉，一份给陶陶。

肖折釉走了，外面终于安静了。漆漆这才哭着放下手，她伸手在枕下摸了摸，摸个陶埙来。她把陶埙抱在怀里呜呜地哭，一颗又一颗泪落在陶埙上。

窝在肖折釉怀里的啃啃这才动了动，伸长脖，将脑袋凑向霍玄，了他搭在膝上的手背。

气弟弟年幼，她是夹在中间的肖老二，没人疼的肖老二。

“将军，等漆漆好一些了，折釉想带他们回南青镇。”肖折釉的声音轻飘飘的，听不什么情绪来，也没了往昔对着霍玄时那一丝浅浅的喜。

第32章

肖折釉慌忙地站起来,啃啃从她上掉下去,临落到地面的时候用前脚撑了一下，站稳。然后反朝着肖折釉慌张跑远的背影不甘心地小声叫唤两声。

漆漆把自己的耳朵捂得更了，她不要听，一都不要听肖折釉的声音！

过了很久，霍玄才将凝在肖折釉脸侧的目光收回来，开：“三月末的时候我会再去南边，到时候顺便送你们回去。”

她想娘亲了，这世上只有娘亲对她好。娘亲不会因为她笨而不疼她，不会因为她不如肖折釉而少分她一饭。可是她不记得娘亲长什么样了……

漆漆的床空了,她盖过的被随意卷在床上，糟糟的。

正神的肖折釉被啃啃惊了一下，她抬看了霍玄一，又低下，重新将目光落在前方的一丛枯草上。

肖折釉将藏在枕下面只一个角的

橙桃儿气吁吁地跑来，煞白了脸。她没想到霍玄也在这里，愣了一下，才禀告：“将军、表姑娘！折漆姑娘不见了！”

他尽量快地将事情理好，他走回后院的时候，就看见肖折釉坐在凋零的芍药圃里，地面上的积雪还没有消，将她雪白的裙角染脏了。啃啃被她抱在怀里，她动作极为缓慢地用手指梳理着啃啃背上的长。她的睛落在一丛枯草上，一动不动的。

霍玄走过去，在肖折釉边的青砖上坐下，陪她一起看着那丛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