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已经忘了。”叶楠轻轻叹了气，半责怪九尾狐的意思也没有，却是让这只从来都不把人类放在里、最多也就对叶家人们这样的略施正的上古大妖，难得地有了一怅惘的意味：

“阿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开心？”

怎么会有人被夸到天上去了，却还是这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呀？

“你是不是已经忘了？”

车又碌碌地走了起来，晃得九尾狐雪白蓬松的长都一颤一颤的。叶楠平时最喜九尾狐的这一了，要是换以往的她，肯定现在就要上，那些普通人家的大家小和贵妇喜豢养小京和波斯猫之类的，相比之下简直弱爆了，她的可是上古大妖的——但是她今天却动也没动，只是看着自己的指尖，很轻地叹了气，喃喃：

唯有不懂，才能置事外，彻底漠视。

九尾狐甩了甩自己的尾，蛮不在乎：

换作以往的叶楠，肯定会觉得九尾狐的这个主意真不错；但是她今日半要赞同九尾狐的意思也没有，只是依然安静地注视着自己的指尖，半晌之后，才开说了个完全不相的话题：

只可惜叶楠已经懂了。

“在我不知的地方，又会有多少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我以前无意曾经对她施以援，她还曾经从家里带过糕给我呢。”她看了一懵懵懂懂的九尾狐，笑了笑：

正像叶楠猜测的那样，九尾狐已经完全记不起这个小姑娘来了。任凭它再怎么努力，也不过能想起一缕糕的香气，还有带着满满少女气息的俏嗓音，说着替叶楠遮掩她的逃学行为的话语，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我今日在翻阅传信的时候，看到了昔日同窗妹的死讯。她的未婚夫抱着满腔为国捐躯的血念上了战场，不幸亡之后，她就被家里人着了河，以此来保全她家里世代节烈的好名声。”

“我当时就想，要是让这些事情一直发生下去的话，我也不这个叶家家主了。”

“绕去后门。”

它们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妖兽。人类的恨情仇它们不懂，就算懂了，也只不过学到一，什么为万民生为万民死，为华之崛起抛颅洒血死不足惜，什么才佳人风雪月，它们一概不懂——

“不长远又能怎样？阿楠你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要是等哪天，金陵城也被攻破了，你就躲到山海古卷里来，只要你不去，没人能够伤得到你。”

成什么样了吗？但是人人都知，只要山海主人稳坐金陵城一天，金陵城就固若金汤一天——谁想过那把脑袋挂在脖上天天心惊胆战的日？还有脑的人肯定一窝蜂地全都涌来金陵！”

“偏安一隅，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第76章

叶楠本来要下车的动作在听到这些话之后顿住了，随后她敲了敲车，吩咐：

萧景云已经站在正门等了小半个时辰了。

一直躲在山海古卷里假装冬眠的九尾狐从书里探了，疑惑：

妖怪们的思维都是很简单的。要是有人对它们展示敌意，那它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打回去；如果有人夸它们，只要夸得准确，它们便全盘接受并为此十分开心，所以九尾狐很不理解叶楠的想法：

几乎每个人对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