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个字及到谢宁的怒，搭在我右肩的手猛地收，冰冷耳语：那你告诉我，怎样才不是苟延残？

回？谢宁冷笑一声，神空，我早就回不了了......

这原是我的佩剑，安王兵败山倒前我用他杀包围。大约察觉到我的视线，谢宁不咸不淡地开。

烛光，我展开了另一封信，只有两行。

你我都知最后的结局，苟延残而已。我抬，对面是我的琴架，陈列着一本本乐谱。

门外传来细微的打斗声，冷的兵碰撞，逐渐放大。

也许是我从未真正了解他吧。我收回视线，也拿起手边的酒樽这是父亲遁空门前亲手刀刻的一酒，古朴素雅。

我睑垂下看着架在我锁骨前的断刃。

我先前把张矩得以屡次脱的原因归咎于得了一个季见，后来发现，他才是那个破局之人，仿佛早已察一切，算准了我的所有打算，哪怕我费心占到一便宜，可下一回他定会变本加厉地讨要回去。

说完，谢宁蓦地停下抚琴的手直视我：张矩南巡回后，你可有察觉到什么异样么？

后来的每一天，谢宁都要拉着我去琴房，不是听他抚琴就是陪他下棋，玩着赢棋解疑的把戏。

行至今日，不想我和他命途多舛至如此地步，难得的剖陈心迹，却生生是个天涯远隔的场景来。

谢宁缓缓站起，袖里摸一把断刃：该来的都来了，是时候个了断了......

念卿，念清。张矩原是存了这样的情。

3.13的文里因为我的浅薄无知没有备注是自张校长女校校训的一句话，谢评论区有朋友指，但我思虑再三还是删掉了原文所有和那句话有关的，因为不是直接运用而是被改写的我觉得不大尊重，是我的错，再次致歉

我着实不愿看到这个场景，呼啸的北风中仿佛有铁骑踏碎青砖木槛的声音。

本想借用岚清对怀姝的情从而去牵制张矩，那时候我逐渐失去和怀姝的所有联系，甚至除去岚清也是了我好大一番功夫，乃至后面的发展愈发捉摸不透失去了把控。

仅负寸心，希垂尺素。吾见卿，又何止一两个。

一又一的问答下来，我其实对他们内心的嗔痴到力不从心了。

翔雁孤鸣，动羁人之思；飞蓬独转，更伤旅客之悲。

所以，芈氏一族倒成了你的替罪羊。我拢了拢上的罩衣，淡淡开。

我皱起眉，谢宁这句话火药味十足，不待我开反驳，琴房的门被推开。

本如此还是居心叵测，就像我对谢大人，好像也从未有过真正的了解。

只是他突然把怀姝接走，此举让我困惑许久；以及他在岚清死前就将芈氏连起，对我来说更是难以捉摸的一步。

说起来，岚清才是游历时对谢怀姝念念不忘的那个人，以至于谢宁兵不动之际，在江南地区布的局，谢怀姝是作为引，为的是控制岚清。

我被谢宁挟持着坐在琴房内，窗棱下是暗卫焦急地禀报。

倒是我忘了，大司家可有个有勇有谋、灵过人的女郎啊。

谢大人的一条命，正是你中的鼠辈所救。

谢宁告诉我，念卿的生父是岚清，张矩的师兄。

我和衣躺至床榻之上，薄纸覆于前，映着烛火沉沉睡去。

是错觉吗？

谢宁被我的话逗笑了，抚着额过许久，侧打量我。

你去告诉张矩，他知该以什么样的姿态踏后院。

倒也不必把我想得如此卑鄙。谢宁缓缓奏着曲，张矩除芈氏久矣，我不过提供了一个契机。

所以，谢大人现在是在最后的垂死挣扎么？我抿起嘴角，心有戚戚，现下回，为时不晚。

希垂尺素，希垂尺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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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静静地回望谢宁，想从他的脸上找我可以确定的神情来，我不知他为什么会这样问，虽然我也觉得张矩有什么地方变了，午夜梦回时我会惊惧地张开，黑暗中，他习惯地凑上来抚着我的后脑，一下一下安抚着我，就像从前数不清有多少场这样的日日夜夜。

就像明帝造反那些屈膝贰主的鼠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