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随意找了个借将那些争凶斗狠之徒召集在一起，把他们全毒杀了。杀了他们之后，我却突然明白了，我需要的并不是百万甲兵，而是百万甲兵的气势，只需以此来抗衡雁的声威便可以了。因此后来我便只收留些贫弱善良，帮助他们经营生活，让他们帮我宣扬暗香楼的声势，远香楼便是最成功的一个案例了。当时战刚平，天下苦寒之人何其多也，我带着他们互相扶持，终于快速在江湖上建立了一个声势大的暗香楼。

报仇。然而无奈事后天下豪杰尽数被景呈毓欺瞒，甚至连钟先生也十分信任他，还将盟主之位荐举给了他。母亲她一生大气坦，何曾有过如此隐忍，受过如此委屈，因此终日忧戚惶恐，终于被景呈毓看破绽，不得已带了我们连夜逃，最后甚至用命换回了我和妹妹的安全，嘱咐我务必要揭穿这个伪君的真面目，亲手手刃仇敌。

苏雨蝉仍是十分贴地照顾苏暗香，众人便先行退了来。如今景呈毓已死，必是苏暗香成功手刃仇敌。然而他刚刚讲述的这段故事，苏暗香自己却并未将之公之于众，而且说到最后还面有难，想来是另有更加骇人听闻的隐情。但此时众人都无心去细想，只悄悄地问萧潜苏暗香病情如何。萧潜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

“你们走后，我在华山想了很久，终于还是觉得楚兄当日之语十分有理。父母之仇不可假手于人，我仇他之心隐忍七年，从未动摇半分，又何惧他区区一介弑兄夺名的苍髯老贼？于是我便带着决心前往雁找景呈毓寻仇，可是，可是......”

“然而我终究太过孱弱，边又没有十分得力的帮手，恐怕也不是景呈毓的对手。何况我隐忍数年，早已定计不仅要将真相公之于众，还要一众华山与会之人统统陪葬，治其愚昧不察之罪。我刻意结欧，正是想借欧山庄之力助我行计。我踌躇满志，却不料中途杀个田诚，将朝廷卷其中。我担心依计行事会误伤顾太傅命，危及朝廷政治，再次陷无辜万民于火，便始终犹豫不决。何况又有欧你亲自护卫顾太傅，这些年你的恩情我时常念在心，君以诚待我，我亦必不负君。怪只怪当时景呈毓离开华山太早，我后面也始终无缘展开计划。

“为报父仇，我刻苦学习武功，然而雁派经过父亲和景呈毓的经营早已非同父亲创派之初了。为了抗衡雁派的势力，我才创建了暗香楼。然而里面有许多凶恶斗狠之徒，喜欺压良善。有一次我得知他们欺辱了一对母女，我看到那位母亲的尸，便想起了我的母亲。她们死前留下的那绝望而痛恨的神是那么地相似，动人心魄，人骨髓。

苏暗香声音儒雅，语气始终竭力克制，保持平静，波澜不惊，可说到此时却不觉眶泪，语言也凝滞艰涩，不能表达了，终于导致气脉郁结，“哇”的一声吐一鲜血来。众人见了急忙止住他，表示已经明白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劝解他安心歇息。但苏暗香看起来却仍是一副言又止的模样，或许是说到了他方才所说的至今不可与人诉说的秘密了吧。他犹豫一阵，果然再难继续开，终于还是安分地躺下，静静地闭上睛休息了。众人分明看见他角的泪已经溢，心里都十分可怜他们兄妹的世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