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场名为上一辈人的情纷扰中不堪其苦，心俱疲，那些云烟往事，她已经不想再追究了。

绥晩终于扭看她，里些许茫然。

夜凉如，明月悬。

她望着前这座宽敞的院，原来不知不觉间，她竟走到了这里。

她只是有些不太忍面对这样的生离死别罢了。

绥晚微垂着，脸上说不什么情绪，她淡淡：“明日回吧，既然是三日之斋，自是要满三日，少一日都算不得三日。”

见此，景翕帝也不再多言。

景翕帝摸了摸她的，温声：“也好，那父皇明日便在里等你回来。”

绥晚没有再问文惜云后来怎么样了，经过这么多事情，她对于曾经这个名义上的母亲早已说不上一什么觉。

她：“严格说起来，还是你师兄那边损失更多，其实最后……还是我受益最大。”

斋戒一事已然近了三日之尾，现在回和明日回其实没有很大区别，只是景翕帝担心绥晚一时难以接受今日所生之事，是以想给她留一些思考的余地好好缓冲一下，于是亲自来问了她这一遭。

是夜。

书珃不知那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看着那几什么明显的掐痕，没敢问。

书珃张了张：“主，您……”

院内一片黑暗，透过半开的院门朝里看去，只有轻薄的月穿过棱格窗照了屋内，而屋内并没有掌灯。

竹沥犹不解气，右臂往桌间一扫，另一个瓷盏便也在地面猛地碎裂开来。

☆、第180章

景翕帝原意过来就是因为绥晚的安危，如今隐患已除，他自然是不会在开元寺过多停留，临走前，他把绥晚单独留在了屋内谈话。

“主？”

屋内的人已经睡了么？

说吧，她又曾经那么多次想致自己于死地；说恨吧，好像也不尽然，毕竟自己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可她也算仁至义尽，曾经那些作为母亲的关怀与贴都是实实在在有过的。

书珃早就觉到了自家主的不对劲，表面上倒是看不什么，但书珃和她朝夕相多年何其，一从崖间回来便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

绥晚低低应：“嗯。”

绥晩似乎终于才回过神来，她倏地下榻，也不回地往外走，摆手：“不用跟着我，我就去走走。”

绥晩也不知自己要去哪，就只是那样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她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直到四周变得越来越静，渐渐地，她停下了脚步。

啪地一声，一个青瓷瓶便在地面摔得四分五裂。

摇摇：“怨不得你师兄，毕竟当初覆灭杀手楼我也有同意。”

白青看着屋内

因为容砚在这边人手不够，她便借了他百来人，她想过会损失惨重，但没想过会如此惨烈。

“主，您还不睡吗？”

其实他们父女间有很多事都要谈，只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很好的谈话时机。

——

此时的寺院早已没了什么人在外走动，淡淡的清辉洒落在铺满树叶的曲小上，周围静悄悄的。

“你是想和朕一同回还是明日再回？”

晚膳过后，书珃便见着绥晩一直坐在窗边神，都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人仍然没有半分动静，她不由得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