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青灯古佛，了却一生。

“我早已与那陈家过了文定之礼，虽然还未拜堂，但其实已经算得上是陈家之人。陈家公溺逝，我作为未亡人自然要去守灵，可我不在家，如何能去守得灵位。这样一来，这件事自然就隐瞒不下去了。等我回来之时，言早就传遍了整个宣州城。”

绥晩皱了皱眉：“怎么会？”

提到当年之事，她的神也不由得晦涩了几分，顿了顿才：“那日是我们第一次饮酒，因为我当时喝了好几杯都没什么事，而且我明明看着她只喝了那么一小杯，于是我就放心地上了岸。”

可众人不会听信她的解释之言，他们只会相信他们自己所认为的。

“那日上船的不是他人，正是那与我有着婚约的陈家公，他那日喝了酒，本就有了些醉意，看到我不免就起了些别意心思。当夜，我被带走之后，那陈家公途中醒来，因为醉酒便失足跌落了湖中。”

他们本无法辩驳，一夜未归是事实，而那晚的去更加无从多言。

“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即便发生了那事，她也从来没有怪过我，没有怨过任何人，没有说过一句怨言。也许是本来就不喜那陈家公，她一直将此事看得很淡。”

说到此，文惜云的面淡了下来。

“我没想到的是，我没醉，她却是醉了。”

……

“我一夜未归。”文惜云缓缓搁下酒杯，“你一定想不到一夜未归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你想不到，别人也想不到，因为谁也不知这一夜间会发生什么。尤其是对于当时已有婚约的而言，这简直就是灭的灾难，第二日，东窗事发，我一夜未归的消息传了去，大街小巷人尽可知。”

“去了古庙之后，原以为后面就会这样平淡了却一生，不曾想，她在

“我没想到她的酒量那么浅，一杯酒竟然就会醉得不省人事。早知，我那晚说什么也不会下船，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文惜云苦笑。

“陈家视我为耻，甚至认为是我才会克死了那陈家公，不许她守灵。我们文家也是门第世家，陈家不肯息事宁人，各的言蜚语几乎压得家里透不过气来，而我一朝名声尽毁，不得已之下，阿爹将她送到了城外古庙。”

待嫁闺阁，一夜未归，是为不贞。

“本来这件事是瞒得好好的，可是那日发生了一件大事，陈家公死了。”

酒，继续：“当年你父皇私服南巡，那日是他初到宣州，不曾想……”

绥晩问她：“后来发生了什么？”

文惜云的角缓缓一丝苦涩之意，低低，“而我更没想到的是，在我走后不久，有人就上了船。后来小船漂至河中央，挡住了你父皇行的船只去路，遣人去察看之时，正好撞见小船上当时有人对我行不轨之事，这才将她带上了大船。”

这每一条条下来都是不可饶恕的罪状。

夫母哀恸，未能侍奉堂前，是为不孝。

丈夫亡逝，不曾候于灵前，是为不义。

若是让人知她与一陌生男相整晩，那她还得背上一项不洁之罪。众人的唾沫星都能淹没了她，即便这中间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