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砚倒是没追究她提醒之事，只是对她说：“回京的这段时日你自己先看着那本书，至于抄写之事你自行斟酌，不必向我呈禀。”

车内，容砚神清淡地看着绥晩，缄默一瞬，绥晩却是被他这个不冷不淡的神吓得抖了抖，小心翼翼：“我真的只是忘了将此事与你说罢。”

她倏然想起，昨日里书抄了一半便偷跑去之事，一时间支支吾吾：“还……还没……才看了一半……”

绥晚的脸颊微赧，愈发觉得丢脸，羞敛片刻她便又开始释然。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如此丢脸了，次数多了对她而言似乎也不失为一桩好事，她好像也没觉着多么难堪难以承受了。

——

雪榆只看得到她在不停地眨，并不懂她此番何意。他一脸愣怔地看着她自行研究了她片晌，他侧抬看向一旁的容砚，伸手扯了扯他的袖袍，：“哥哥。”

容砚从茶几上端起杯盏，慢条斯理地抿了茶。绥晩见他默然不语，心中慌意更甚，她赶朝斜对面的雪榆使了个。

雪榆指着绥晚：“。”

雪榆适时地疑惑声：“哥哥，怎么了？”

她似是担心这番言语不妥又怒了他，补充：“我的意思是不是不喜医书，只是不喜抄写……也不是不喜抄写……只是不喜……喜……”

书？什么书？

续前行，裴回几人立即打上前跟在车后面。

时至半月，绥晚一行人终于抵达毕城外。

绥晚闻言终于放下心来，幽幽松了气。

车内传来女清缓的应声

毕城外二十里的山谷内，裴回骑行于车一侧，他弯腰朝着车内：“公主，翻过这山谷便是毕，今晚在城内歇息一晚，明日启程，大概两日后便可抵达京都。”

容砚摸了摸他的脑袋，清的嗓音缓缓从中逸：“雪榆不要学。”

绥晚见容砚看过来，赶若无其事地别开脸，一双杏眸心不在焉地四瞅。容砚的目光不轻不缓地落在她的脸上，微微一顿，问：“给你的书可曾看完了？”

容砚淡淡：“这段时日你先看着此书，若有不懂之再来问我。”

说到后面，连她自己都不知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立即噤了声，脆自我放弃了解释。

容砚看着对面暗自懊恼伤神的少女，眸中划过一丝不甚明朗的笑意，他漫不经心地说：“听你之意倒是对抄纂之事乐在其中，我那还有几本医术，你若是……”

如此一想，她便坦然地接受着对面投来的打量的目光。雪榆看了会没看个所以然来，便兀自琢磨自个儿的去了。

雪榆并听不懂他的意思，只是懵懵愣愣地。

“……”她的声音愈发渐小。

一旁的书珃闻言立即扯了扯她的袖，摇示意她不要再问。绥晚也立即反应过来，辞之没提及此事想必就是忘了，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绥晚颇为懊恼地垂着。

书珃也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真是她的傻主诶！

“记了多少？”

绥晚闻言赶摇摆明她的决心，“不……不……我一都不喜此事。”

“嗯？”

“那我是不是就不用再抄写了？”她斟酌着小声问。

容砚放下茶盏，看着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