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足吧，我还是城建时期的老人呢，我一年才挣多少？”

亚洲一号是掩工程最早建设的太空城之一，呈规则的圆筒形，旋转产生的离心力模拟重力，长四十五千米，直径八千米，内面积三百五十九平方千米，大约相当于过去地球上北京市市区面积的一半。这里最多时曾生活过两千多万人，现在由于新城不断建成，人已经降至九百万。不再那么拥挤了……

与公元世纪城市的唯一区别是，这个世界几乎全是用金属建成的，建筑都是金属构造，看看车内，除金属外也很少见到其他的材料，没有合成板，也没有塑料。

程心的心中漾起一温的觉，自从威慑纪元第一次苏醒后她就在寻找这觉，曾以为永远也找不到了。她几乎是贪婪的倾听着这些话音，对曹彬介绍太空城的话倒是没有太注意。

“收供费就不合理，应该已经包在电费里了。”

“你得等到晚一些，七以后吧，那些菜贩走了，多少都能批发价。”

……

车内其他人的对话也断断续续地传来：“市政门与大气系统不同的，比较复杂，你才需要多长心，开始和谁都别太近，也别太远。”

“人家看不上他就算了，何必呢？你说他累不累呀……”

……

……

“早把那个傻瓜换下来也不会输那么惨。”

车是什么时候，即使在公元世纪，她也很早就不再坐这样拥挤的车了。

“你没对，早市菜价和晚市差不多的，不要嫌麻烦，到西批发市场去。”

“不是正品，仿的都不是，那个价钱……”

程心更多注意的还是车里的人。在另一侧的座位上坐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夹着黑的公文包在打瞌睡，另一个穿着一带有黑油污的黄工作服，脚旁放着一个工袋，一件程心不认识的从袋中一半，像是古代的冲击钻，不过是半透明的，这个男人的脸上力劳动者的疲惫和漠然。前排坐着一对情侣，男孩伏在女孩的耳边不停地说着什么，女孩不时地傻笑一阵，并用一个小片儿从纸杯中刮粉红的东吃，显然是冰激凌，程心甚至闻到了油的甜香味，与她记忆中三个世纪前的味没有什么不同。旁边站着两个没有座位的中年妇女，是那程心曾经十分熟悉的女人，被生活磨去了风韵，变得市井且不修边幅。这样的女人在威慑纪元和广播纪元是不存在的，那个时代的女人肤永远细腻白，在各个年龄段都有着相应的致和丽。程心听到了这两个女人的对话。

车速不快，可以从容地观赏外面的城市风景，现在，这一切在程心中都有了全新的义。她看到大片的楼群从车窗外掠过，其间有小片的绿地和塘。她还看到两所学校，校园里有蓝的场。她看到公路之外的地上覆盖着褐的土壤，看上去与地球的土地没有太大区别，路边着一很像梧桐的阔叶树，还不时现广告牌，上面的商品程心大多认不是什么，但广告的风格却不陌生。

“那里量不够也不批发价卖。”

“前天位置维持，四号公园的又溢来了，淹了一大片。”

“那鱼都不新鲜了，怎么能清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