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可以，这也是我的打算。”

“让我考虑一下。”程心说。

“好吧，我接受。”

“成功的那一天我们会唤醒你，那也是你的成功。如果那时光速飞船仍然违法，我们承担一切责任；如果光速飞船被世界接受，荣誉归于你……那可能是半个世纪甚至更长时间以后了，我们都老了，可你仍然年轻。”

程心记得三个世纪前他转后说的是：“Sendcerebraonly.（只送大脑。）”这句话后来改变了历史。

地球方向，已经冷却的熔岩碎屑在星空的背景前飘浮着，在光中像一片懒洋洋的灰尘，程心觉心中的什么东西正松弛下来，自己也变得像一粒浮尘了。

“那你呢？”

两天后，在星环公司总的透明大厅里，程心会见了维德。

“我不接受这个条件。”

“我有个条件。”

“然后你冬眠，”维德接着程心的话说，“因为你的存在可能影响我们的事业。”

“程心，你知我们将从事的是什么样的事业，有时候，不得不……”

“我可以把你要的一切都给你。”程心说。

“那就算了，我什么都不能给你。”

“照他说的，把他要的都给他！”AA毫不犹豫地回答。

“说。”

在返回的途中，当太空艇与地球的距离缩小到三十万千米以内，通信基本没有延时时，程心给艾AA打电话，告诉了她与维德会面的事。

“那就算了，我们各走各的路吧。”

冰似的微笑在维德脸上溢散开

维德看着程心，他的目光里现了一些罕见的东西：犹豫，甚至无助——这东西以前在他的神世界中是很难看到的，就像火中难以见到。“让我考虑考虑。”他说，然后走到透明墙前，看着外面的都市森林。三个世纪前的那个夜晚，在联合国广场，在纽约灯海的背景上，程心也见过这个黑的背影。大约两分钟后，维德转过来，他没有走过来，只是在透明墙前远远地看着程心。

人时，他就有许多忠实的追随者和无数的支持者，据说他还成立了一个组织，也许这一切都不是空来风。他就像一块燃料，即使静静地封闭在铅容中，都能让人觉到力量和威胁。

“他说得对，你没有能力这件事，这会彻底毁了你的！但他行，这个混、恶、杀人犯、野心家、政治氓、技术狂人……他行，他有这事的神力量和本事，让他去好了，这是地狱，让他去吧。”

“当然需要考虑。”维德对程心，在失重中无声地离去，移回了自己的太空艇，然后舱门关上，两艇分开了。

“你……”程心吃惊地看着信息窗中的AA，她本来以为AA是这件事最大的障碍。

“我没有太多可以约束你的，我只能相信你的承诺。”

“当这个事业可能危害人类的生命时，必须唤醒我，我将拥有最终的决定权，并可以收回赋予你的一切权力。”

AA莞尔一笑，“我当然不会在那个家伙手下工作，我会拿走属于我那份的。光速飞船禁止法来后，我也怕这事儿了，我会去些轻松的我喜的事儿，我希望你也能找到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