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几十只手一起下，钮闪起了最后的红光。

这时正好到队列中的一名士兵，排在他后面的还有很多人。他把手放到钮上，但没有桉动，等着后面的一名少尉把手放到他的手上，接着又有许多双手放上来，叠成的一摞。

随着钮的红光一次次闪起，下面的统计数字在不断增长，这是历史心脏的最后动，是踏向一切的终的最后步伐，令所有的人惊心动魄。

这时，距叶文洁在公元20世纪的那个清晨下那个红钮已经三百一十五年了。

引力波发启动了，所有人都到了一阵劲的振动，这振动似乎不是来自外，而是自己的发的，似乎每个人都变成了一嗡嗡作响的琴弦。这死亡之琴只弹奏了十二秒就停止了，然后一切陷寂静。

的坐标行引力波宇宙广播的人，请动这个红钮；反对或弃权的什么都不要。各位，目前‘蓝空间’号和‘万有引力’号上的人员总数，包括在场的和正在值勤岗位的，共1415人，如果赞成人数达到或超过总人数的三分之二，即944人，宇宙广播将立刻启动；否则，将直到天线失效，永不启动。下面，全民公决开始。”

【威慑后第一年，移民完成后第六天清晨，澳大利亚】程心听到周围的喧闹声突然平息下来，只剩下远市政厅上方的信息显示窗中的声音。她能听到其中智的声音，还有另外两个人的讲话声，但由于距离太远听不清说什么，只是觉他们的话音像咒语一般，使周围的其他声音越来越稀少，最后竟完全消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四周一片死寂，仿佛世界被冻住一般。

数字到“795”时，关一帆动了钮，他是“万有引力”号上投赞成票的第一个人。之后，又有几名“万有引力”号的军官和士兵动钮。

“请等一下。”莫沃维奇舰长突然说，他飘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手放在那摞手的最上方。

终于，数字到了“944”，一行醒目的大字浮现在钮上方：再次击，引力波宇宙广播将启动。

在飞船外面，时空的薄在引力波中泛起一片涟漪，像风皱了暗夜中的湖面，对两个世界的死亡判决以光速传向整个宇宙。

褚岩说完，转动了悬浮在空中的硕大的红钮，钮闪了一下红光，表示击生效，下面的数字由“0”变为“1”。接着，“蓝空间”号的两位副舰长也先后动钮，统计数字到“3”；接下来是“蓝空间”号上的其他层军官，然后是人群中的中下层军官和士兵，他们以一列细长的队列飘过红钮，一次次动它。

大的声浪突然爆发，使程心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她已经失明了一段时间，大脑中真实世界的图像正在被虚幻的想象一挤走，这声浪使她到周围的太平洋突然一涌而起，喧嚣的浪从四面八方把澳大利亚吞没。过了几秒钟她才分辨这竟是呼声。有什么可呼的？难是群大疯狂的开始？声浪久久难以平息，只是呼渐渐被声的话语所取代，说话声很快密集起来，仿佛在大陆被淹没后又有暴雨降到无法平静的海面上。在这声音的暴雨中，她一时无法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