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真关心似的。”她没照他说的，坐下梳起来。

“这也忒损了儿吧。”

“NO，这是真正明智的决策，我早想到了，反正就算不这样，最后也没人能飞走……你看过一叫的吗？”

“瞧你那德，也算学者？”她从镜里看着他那双不停动着趾的脚丫说。

“你不知学者正在明星化吗？我就差成了明星学者。”

她没有仔细听他的话，而是看着电视上动的字幕：“‘对逃亡主义，我们将保留一切可能的选择……’这什么意思？”

“嘁……”她扔下梳，开始用化妆品了。

“因为你那个什么亚文化？”

“不不，那是我同时的另一个课题，是因为我创立了宇宙社会学。”

罗辑伸手从床柜上取了打火机和一支烟，上了起来，同时把两只光脚丫从巾被里伸来，脚大拇趾惬意地动着。

“把声音开大儿吧。”他说。不叫昵称显得不够亲，但现在也无所谓了。

“那是了这堆烂事儿以后，”罗辑指指没有声音的电视说，上面仍然是那张坐了一圈人的大圆桌，这条新闻时间够长的，也许是直播？“这之前学者们不研究外星人，他们翻故纸堆，并且一个个成了明星。但后来，公众已经对这帮文化恋尸癖厌倦了，这时我来了！”他向天板伸赤的双臂，“宇宙社会学，外星人，而且很多外星人，他们的类比地球人的数量都多，上百亿！百家讲坛的制片人已经和我谈过节目的事儿，可接着就了这事。然后……”他举起一只手了一个表示这一切的姿势，叹息。

“他是说对付想逃亡的要像对付ETO一样狠，谁造诺亚方舟就用导弹把谁打下来。”

“什么？”

已经升起，把窗帘照得很亮，使她看上去像是映在窗帘上的一个曼妙的剪影。这真的像一老黑白电影里的情景，是哪一他忘了，他现在最需要记起来的是她的名字。真的，她叫什么来着？别急，先想姓：如果她姓张，那就是珊了；姓陈？那应该是晶晶……不对，这些都是以前的了，他想看看还放在衣袋里的手机，可衣服扔在地毯上，再说手机里也没有她的名字，他们认识时间太短，号码还没输去。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像有一次那样，不小心问来，那后果绝对是灾难的。于是他把目光转向电视机，她已经把它打开了，但没有声音，图像是联合国安理会会场，大圆桌……哦，已经不叫安理会了，新名字叫什么他一时也想不起来，最近过得真是太颓废了。

“是，我小时候看的。我一直记得一个场面：当整个城市就要沉到海里时，有一群人挨家挨搜缴救生圈，

“研究外星人的现在已经烂了街了。”

“就是外星人的社会学。”

“这话谁说的？”

“没有，很老的吧？”

“好像是伽尔诺夫吧。”

“青年学者。”他补充，“到现在没什么建树，那是因为我不屑于努力。其实我这人充满灵，有时候我随便转一下脑都比某些人穷经皓首一辈，你信不信，有一阵儿我差儿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