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二妮开始跟师读书识字。

叫师父，沈月乌把她脸抬起来，注意

沈月乌特意给她一天休息，于是她在云鹤山上到转了转，山不大，小孩好奇心重，一个白天功夫基本跑了个遍，路上零星遇见几个人，投向她的神带着探究，他们远远打量她，倒是没来找茬。

表嘲笑，反而对她颇有耐心。

反对虽反对，拜师宴还是要办的。

不用天还不亮就起床给要下地活的爹娘准备早饭，她还有些不太习惯。

正在走神中的李二妮额上被不轻不重敲了一下，

弟们每日卯时起床，上两个时辰早课，学本门的内功心法，半个时辰的休息后，练习基本功，打好基础后才能学习拳法剑法。

她也见到了沈月乌中的师兄和师，两人对她的到来不像其他人那样排斥。

晚上她一个人在桌前练字，打磨光的石板，用笔沾在上面书写，山上的是蜡烛，比家里燃烧时黑烟不断味又大的油灯好了不少。练久了她睛酸疼，抬瞧见蜡烛已经烧了大半心疼不已，脆去院里就着月光继续认字。还在看书的沈月乌听见院里有说话声，披了衣服来查看，就看见李二妮手里拿着书中还念念有词。听了徒弟的理由她一时哭笑不得，她家境不错，后来拜来到云鹤，虽不是大门派但产业众多，从来不曾为这小事心过。想让摘星安心回房又怕她搞什么幺蛾，索把她带回自己屋里。

本来李二妮觉得村尾那家新娶的媳妇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女人，但不知不觉间，她觉得沈月乌更好看，明明之前只觉得她普通，现在觉得确实像个仙般。

半夜她起夜了三趟，平日没接过多少油荤的胃，一次吃太多，都拉了个净。她想着那些肘、鱼都没在肚里停留多久，满心遗憾地重新睡过去。

李二妮生平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酱肘，狮，鸭鱼应有尽有，村长他老爹过六十大寿也没那么丰盛，沈月乌还亲手给她夹了一只大。

第一天上课，师先让她把会的写字来看，再极有耐地教她怎么握笔，怎么正确书写，怕教的太多她也记不住，一早上只是让她把会写的几个字来来回回写了很多遍。

偏偏她年少成名，骨里天然一傲气，整个人气质卓然，不在哪里都引得别人要多看几。

休息时二师给了她几块糕，听二师讲起才晓得云鹤的弟是有统一住的，男女弟分住两，三人一间。长老们有自己单独的居所，原本沈月乌两个徒弟和她同住，但逐风师兄始终是男，随着年岁渐长便不太方便，去年满十五后就搬去和相熟的同门同住，李二妮这才住了他屋。

凡事要打好基础，一开始难免会觉得枯燥但实的基础犹如房屋的地基，地基打得好，盖的房才牢固，二师如此对她说。李二妮似懂非懂的，她对如今的一切都充满好奇，而好奇心会是最好的老师。

大的看书，小的识字。

下午的功课就不甚愉快了，开对李二妮来说十分困难，在师兄毫不留情的压迫下，她叫的杀猪般，泪鼻涕得满脸，一下午就没停过。练完功她整个人都不好了，两战战，走路都成问题，只想躺在床上不动弹。

李二妮忍不住偷偷打量沈月乌，女人此时披散了长发，细的黑发一直垂到腰下。她生得细眉细的，悬胆鼻，倒是小巧，墨画里走来的一般，整个人再淡几分仿佛就要散了。

觉得这两天的生活幸福的不像是真的。

李二妮生平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房间，还有大大的浴桶给她洗澡，把她肤得红彤彤像煮熟的虾，这几天赶路累积的疲惫在中被彻底驱散。她才换上净的衣服就累的睡了过去，倒在柔蓬松，有太味的被窝上。

逐风师兄看起来一板一的；追云师亲切的多，觉察到她来到陌生地方不自在，指派她些杂事，她在家惯了，活利索，师便找到了向她搭话的话题，很快李二妮打开了话匣，也就没那么别扭了。

这样的日过了几天，李二妮逐渐习惯，虽然她学得很慢，每次练功还是要哭，但她越发喜这样的生活。

你吗？，她被打断，一时有些迷惑，那手作势又要敲来，她忙把脸埋书本里，

面对那些脸难看的长老，她也完全顾不上客气，敞开肚吃了个十分饱。要不是师拦着，她非吃撑不可。

李二妮认定，她会是个好师父。

在山上，到李二妮这个年纪，没有基本不识字的，沈月乌觉得与其让她和那些垂髫孩童同室学习不如索让自己徒弟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