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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事实会告诉他,手术治疗可以让他记得更深。
一个月的手术台上,他疼的眼皮都抬不起来,隔着一层白布几个医生小心地操作,整台手术他不断地惨叫哀嚎。
他感觉得到自己的前臂削肉剔骨,每个残留的神经不停的打击他,他先前咬好的毛巾沾上血了。
疼痛到他一度出现幻觉,手术室的强光照的他想起自己之前的那台手术,也是在一个手术台上,他失去了左手。
大汗淋漓间,他再度清醒。
手术完成的时候,蔺阳月拆了白布,护目镜后眼神得意。
他来不及看清楚,就晕死过去。
挣扎了一周,他才清醒过来,睁眼的时候周围围了一圈医生,几个外国面孔相互交流着英语。
survive.
他头疼,但同时左手的疼痛减轻了些,他的手。
他感觉得到自己笨重的食指轻轻地抬了一下,可惜手臂没力气了。
蔺阳月没有食言,她替老天还了他一只手。
蔺阳月听到男人醒来,立马冲进病房,第一句话是冲着那些外国人说的。
这里禁止拍摄,禁止交流手术。
把所有相关的东西都给我删了。
她的表情很凶恶,像是护食的动物。随后,女人走到他床边,替他解开了谜底。
一只机械前臂,里头存放了他剩余的完好神经,相比人手必然是显眼的。
他简直像半个英雄电影里的改造人,当然疼痛也让他意识到电影里的英雄并不好当。
庄先生,你再养一周,之后需要把这个拆下再检查一遍兼容性,蔺阳月摸了把他机械组装出的前臂,你现在左手的所有感觉都是我替你重新调整的,你的前臂已经替你扔了。
庄沿年点头,发出手术后的第一个提问:你在想什么。
蔺阳月坐在床边,缓慢蜷屈他机械手的每一个指节,手法很轻柔,表情也难得的柔和下来,没有回答他。
庄沿年忍受着电流划过的刺痛,却意识到了每一次细小的手指变化,他拿出耐心去体会失而复得的喜悦,参杂着疼痛的真实感。
蔺阳月在测试机械臂的运转情况:庄沿年的恢复情况良好,机械手臂里的复刻神经全部能够模拟渗透反应,自主反应链完整。
用这台手术,就算是无法发表至医疗期刊,起码也是超前的医疗技术了。
庄先生,蔺阳月放下机械臂,替他掖好被子,你今天想吃什么,叫人替你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