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怕是前天夜里被霍留行悉心照顾，捱着他炉似的躯睡舒服了，上了瘾。

沈令蓁缩缩脑地躲在床角，义愤填膺地看着他，摇示意不过去。

沈令蓁将醒未醒间挪了挪，也像前夜那样去抱他，结果手一伸去，没抱着他的腰，不小心往下了些。

看她半梦半醒间还记得靠过来，霍留行倦意顿消，突然又不困了。

沈令蓁着本就坠胀难过，又受到致命一击的腰，哭无泪地挡开他伸过来的手：“郎君不愿我抱可以直说，怎么还打人呢！”

霍留行立刻惊坐起：“撞疼没？”

“……”霍留行摇，“不是，我……”

沈令蓁整个人向床角，“哎哟”一声呼痛，彻底醒了。

酒歌舞，玉石珍，这些都是富家弟的专长。去年皇帝寿辰时，赵珣托人从西南寻一块世间独一无二的和田宝玉，孟去非一听说“独一无二”，就想这玉指不定将来能文章，在它运到京城之前，便早早从中了手脚，留下了一些边角料。

霍留行猛地一个激灵炸麻，一时竟也忘了挪开那只压着他的胳膊，直到很久之后，沈令蓁迷迷糊糊地察觉不对劲，睁开来，低要往那奇怪的地方看去。

霍留行笑了笑：“就算收买不到，让我们四殿下也会会抓贼的快意不好吗？”说着摇着椅，往净房去了。

那怎么可能呢？霍留行才搬来京城多久，赵珣也不是吃饭的。

这事不是他的功劳，而是孟去非的。

赵珣用上二十多年练成的上位者修养，才压制住了怒火，没有骂心里那句“睚眦必报的老贼”，一言不发地拂袖而去了。

此时已接近黎明，他匆匆沐浴后，听京墨回报了野利冲的消息，却因接连两晚无眠，力不济，暂时理不绪，先去了沈令蓁的卧房，准备歇一觉。

这虽然暂时看不见用，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脆埋个伏笔的功绩，孟去非多年来恐怕还积累了不少。

待回到霍府，避开闲杂人，他才好奇：“郎君当真收买了四殿下的人？”

沈令蓁昨晚一直等他到时，实在等不来才一个人睡下，此刻也还困倦着，隐约到边多了个人，睁不开，却捱了过去。

他迟滞半晌，哀叹一声：“我不小心的，你过来，我看看哪儿伤着没。”

枪剑，已经懒于雕琢嘴上的文采，只轻轻“哦”了一声，仿佛听不懂地说：“可是臣不关心大树，臣只关心殿下。臣来京城前曾整治了庆府中几个被人买通的内鬼，知其中苦楚。方才臣在陛下那里，看见一块他人陷害殿下用的玉佩，十分担心殿下府里也了家贼。殿下回府之后，还请当心排查。”

空青也用上了十多年练成的老戏骨修养，才憋住了溢到嘴边的笑，一脸严肃地颔首目送贵人登上回皇府的车。

“……”这还有个“以其人之还治其人之”的在等着他呢？

霍留行下意识一把推开她。

霍留行有心上前，一离开被衾的遮挡，又怕被她瞧见不太合适的场面，左右为难之下，决定走为上计，唤来蒹葭和白给她检查有没有磕着，自己则转去了净房。

他摸了摸被衾里着的汤婆，发现凉了，脆把它拎到了床下，然后将沈令蓁搂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