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那会儿的，太想吐了，记不清的路线。不过郎君若想知山的位置，可以问问阿娘边的亲信，他们之前查过这事，应该还记得。”

“还记得怎么从这儿去山吗？”

沈令蓁摇摇：“那车中途经过了哪里，我实在不清楚，但我记得恩公救我的那悬崖。”

沈令蓁背后不开，不曾注意到他的异样，待走到一小山丘后，还因终于摸索到位置欣喜地指指前边，回：“就是这里了！这儿就是当时我与阿玠哥哥……”

“意思是，倘若你那恩公是在这里发现你被掳，从桃谷发营救，理应很难在那么短的时辰内找到你，所以要么，他只是在路边偶然遇上你的车，要么，就是从什么渠得了消息，有了先知。”

不过两人此行是为办正事，便也无心赏景摘桃，一路直奔目的地。

霍留行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让她回忆着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形。可沈令蓁记再好，也无法在吓蒙了的时候关注到太多打斗的细枝末节，回想着颠来倒去地说了几句，却并无太多有价值的讯息。

沈令蓁指着前边的手指一缩，看他这仿佛要杀人的表情，小声接上：“……分别的地方。”

霍留行想了想，叫空青折来一细枝桠，挑了一块净的沙地划起来。

一展。我带郎君去桃谷看看吧。”

“郎君的意思是……？”

两人记下路

“哦。”霍留行沉一气，暂且不与她这婚约在还与表哥“私会”的劣迹计较，把注意力挪回到正事上，看了看附近四通八达的羊小，“从这里将你掳上车，起码有四条能够离开桃谷，谷以后，每条又各有分支，稍加计算，最终去向不下十。掳你的人应当在每条路上都布置了迷惑人的假象，所以国公府与薛家的府卫才无法确把握你的位置，迟迟没能找到你。”

沈令蓁肯定。

霍留行此时已经脸黑如泥。

时隔多日，光秃秃的悬崖边早已没了打斗的痕迹，但看沈令蓁下车后便畏不敢行，脸煞白的样，不难想象彼时情状之惨烈。

孟秋七月，桃谷甜香四溢，放望去红艳艳一片，轻轻一晃树枝，饱满熟透的桃便咚咚地往下掉。

霍留行在原地想了想，继续问：“还记得走的是哪条路吗？”

他拿着枝桠对照着图上一分叉笔划，跟京墨和蒹葭说：“从这个去，应该是一段很长的荆棘路。往东走约莫半里地，路面会渐渐宽敞起来，等看见三条岔路，选中间那条再走半里地，然后往北，直到看见一条小溪，沿下游走到尽……你们依照这个路线，带少夫人去看看。”

越往走，越无人烟，他的脸也便越难看。

“那倘使叫你再去一次，你可还能认得那个山？”

“……杀光了那些人以后，他就带我避了那个偏僻的山。”沈令蓁说。

京墨与蒹葭将霍留行“搬”上车，一路颠簸过后，又到了一鸟不生的荒山。

*

三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动作，片刻后，便见一副路线图初形。

沈令蓁循着记忆带路，霍留行摇着椅跟在她后，谷后千回百转地过了一又一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