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刚要过去让他们别吵着沈令蓁休息，却听其中一个开：“听说了吗？刚抓回来那个细已经招认了，说自己是受了汴京薛家的指使。”

蒹葭宽她：“定边军是越往北把守越严密，先前的白豹城尚且靠近庆州，还不至于有这等阵仗，但东谷寨此地北控西界通川大路，自然是要守得固若金汤。”

只是不料刚一躺下，却听见后窗那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人声，似乎是巡视到附近的两名士兵正在讲话。

霍留行在他对面坐下，看了他上了黑气的脸，皱眉：“您伤得不轻，先去歇息便是，何必挑灯等我。”

另一边，霍留行在沈令蓁离开后，又乘车上行了一段路，了一间与下边构造相似的三合院。

霍起抬起，看了看他，心，咳嗽两声才讲话来：“坐。”

霍起搁下笔，皱纹满布的脸倦，无奈摇：“对敌时在民堆里瞧见个中年人，长得很像从前霍家军里的一个孩。”

沈令蓁跟着京墨了一三合院，还未踏院门，便到一肃杀的气息迎面而来，压迫得人生生矮了一。

霍留行眉皱得更：“此前十余起暴|都顺利平反了，今次您怎会中了暗算？”

霍留行敷过药草，疾暂缓，已能够正常下地。他疾步内，颔首：“父亲。”

汴京有几个薛家，她不保证。但除了她那青梅竹的姑表哥薛玠一家，还能有哪个薛家够得上“树倒猢狲散”这用词？

这里应当没有专门分给女眷的院落，即使是安排她落脚的地方也把守着铠甲加，手持兵械的士兵，五步便是一岗，十步便有人举着火把来回走动巡视。

下他们所的正是半山腰，再往，便是云雾袅袅的情景了。

沈令蓁呼一，立刻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霍起摆摆手示意无妨：“断了两肋骨而已，不要。”

霍起似乎陷了什么回想当中，过了会儿才答：“哦，他是我当年从边关捡来的一个孤儿，与你大哥一般大，情厚，亲如手足，我便也称他一声‘孩’。如今若还活着，应是中年了。

等了卧房，四下无人了，才与蒹葭小声慨：“这里好可怕……”

院内主卧灯火通明，正有人穿着中衣伏案写字。

“中年人？孩？”霍留行因这颠倒的称呼一愣。

沈令蓁，看这里好歹比破茅屋整洁舒适，安全也有保障，倒是不挑剔那么多了，在蒹葭的服侍下抓时辰宽衣洗漱，好趁天没亮再睡上一觉。

蒹葭脚步一滞，沈令蓁也蓦地睁开来，偏对上了她惊讶的目光。

吗？”

她先一步下了车，借旁一簇簇燃着红光的火把看清，这所谓的东谷寨其实是一片群山。群山之中，一座座塔楼与房屋低而建，耸立在郁葱之间半掩半映。

沈令蓁从霍留行此刻的态度里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却又说不上来是为何，只表示理解：“我记得了，那我先去住。”

接着又有另一人接话：“啧，这可是通敌叛国的大罪啊，又有一家要树倒猢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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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蓁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别说左顾右盼，就连大气都不敢上一。

正是霍留行的父亲，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