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留行云淡风轻地“哦”了一声，表示剧情前因后果逻辑严密，十分合理。

沈令蓁碎碎念：“郎君竟这样对我……”

好在府里还有个跟她一样无趣的小姑娘。

霍留行光听呼便可分辨她是否睡着，辨了一会儿，睁开来，沉一气：“你起来，我替你摁一摁脚上位。”

霍留行当即侧目：“你的意思是，她是因为吃不起荔枝，才只好拿这假的替代？”

到了后半宿，霍留行搁下书卷，才注意到那个从白日放到黑夜的盒。他皱皱眉，吩咐空青：“把它倒了。”

“郎君，这是少夫人亲手给您熬的荔枝膏。”

“泰山压，说要把我碾成泥！”

不等京墨说完，霍留行便已冷嗤一声：“我霍府岂已落魄至此？现下正好是南边荔枝成熟的时节，你们差人去货真价实的来。”

沈令蓁心虚地吞咽了一下：“我……我梦到自己把郎君的秘密告诉了别人，惹恼了郎君，郎君一生气，就把我关在小黑屋里五大绑，将我摁在床榻上……”

沈令蓁从床尾爬回来，默不作声地躺了下去，然而这回却没了睡意，好半天过去，一直张兮兮地望着的承尘。

沈令蓁却躲了躲，面难：“不劳烦郎君，郎君要是为我好，不如……”

”

但霍留行不能，只得坐上椅，一路摇到书房。

京墨解释：“郎君您别听他瞎说，这荔枝膏并不是拿荔枝的，而是用乌梅、砂仁、桂、生姜、丁香熬成，徒有荔枝的味罢了。”

“那又如何？”

京墨耸耸肩：咱也不知，咱也不敢问啊。

“嗯，我是在想，郎君今夜能不能去别睡？你在我旁边，我不敢闭……”

被霍留行刀一飞，他立噤声，改而：“好的，郎君，小人明早便让人去办。那这假的……”

霍留行没应声，空青看看京墨：什么意思，到底倒还是不倒？

“……”

沈令蓁在霍舒仪受罚当夜，曾差人送去一箱从国公府带来的名贵药膏，霍妙灵因此对她这嫂嫂更添好，这几日长卧床养伤，无人说话，便

“您觉得无所谓辜负少夫人一番心意倒无妨，可这荔枝多贵啊，咱们府上又不宽裕，浪费了实在可惜……”

他扬扬眉，拍了拍床榻：“好了，继续睡。”

看他不睡，空青和京墨也睡不成，齐齐打着瞌睡陪他回书房挑灯夜读。

“？”

“少夫人想来从前在汴京是吃过荔枝的，只是下难免……”

霍留行一抖，神略有些不自然：“摁在床榻上怎样？”

沈令蓁摸摸鼻：“我听人说，梦都是反的。那就说明，我永远不会卖郎君。”

此时此刻，但凡是有傲骨的人，都应该大步星地走去。

沈令蓁被这一晚的噩梦烙下了影，刚好霍留行也不知何故不太搭理她，两人便是一拍即合，接连几日都分房就寝。

*

霍留行好气又好笑：“你梦里的事也怪我？真要这么计较，你同别人告发我这笔账又该如何算？”

“……”

空青大骇：“郎君，您可别逞那‘一骑红尘妃笑’的气派，打……”打脸充胖呀。

只是霍府人丁原本就少，如此一来，沈令蓁多少闷得有些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