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唱歌吗？

你想听什么，我讲给你听。

颜思蓉听得，顾逾白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失神，是遇上了事但不想说。

他是故意给自己找话题，颜思蓉很清楚。

她几乎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速度，走了一段之后，额已有一层细密的汗珠，也没那么冷了。

气顺着脊背从后颈涌来，又被衣领拢住，蒸得人双颊发，让她敞开风衣，放下衣领。

两人并肩走在空无一人的路上，昏黄的路灯将影拉得很长。

颜思蓉纵容自己靠近他，今夜的顾逾白实在太过不同，让人想一探究竟。他的目光不似平常沉得如古井，垂眸的一瞬间，无意中了压在底的一丝恍惚。

顾逾白淡淡看了她一，弹掉手里的烟，脱下风衣罩在颜思蓉的上，为她立起衣领。

顾逾白问：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顾逾白两手搭在颜思蓉瘦弱的肩膀上，重复：陪我走走。

没有。

想了想，她答：每天都在后台打杂，没什么有趣的事。

她听见顾逾白轻笑，带着溺与无可奈何。

颜思蓉愣了愣，随答：不知该说什么。

还好。

颜思蓉抱着手臂，缩在风衣里，衣领着脸颊，丝丝缕缕的柔和如情人温存的手。

顾逾白停住脚，像是终于从自己的世界走来，意识到旁还跟着一个人。

怎么不说话？顾逾白突然开问她。

事与她有什么关系？他是在上的老板，她只是一个欠债还钱的小舞女，问了，说了，难她能帮得上忙吗？

淡淡的烟草味将她完全裹住，风衣里层还残留着他的温。

颜思蓉觉得，顾逾白应该是经常来江边的，因为他知哪里有长椅可以坐。

就是觉得。颜思蓉靠在他肩膀上小声回答，忍不住又问，你今天遇上什么事了吗？

你想听什么？

打火机一开一合的声音，填补了两人对话中漫长而突然的沉默。

颜思蓉悄悄抬起脚，整个人抱膝坐在长椅上，完全缩风衣里。

坐下了，又觉得寒气人，颜思蓉偷偷看了一边的顾逾白，依稀见他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打火机，目光落在江面上很远很远的地方。

在新月过得如何？

那就说说你觉得有趣的事吧。顾逾白缓缓呼一气，揽着颜思蓉的手收，什么都行。

颜思蓉摇，曼说我的声音不适合唱歌。

他们已不知不觉走到了路尽，再向前就是江边了。

我只是觉得你今天很奇怪。颜思蓉打了个冷战，违心地，而且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又是江边这容易毁尸灭迹的地方，激怒你对我没有好。

他想听听她的声音，仅此而已。

没有路灯，面渔船上挂着的油灯是唯一的光源。

两人坐在椅上，面向江面，着初冬时节而凛冽的风。

哦？顾逾白淡淡地应了一声，有什么趣事吗？

顾逾白笑声，放在三个月前，你会回答我，没有。

语气里小心翼翼地藏了几分埋怨，她不愿破坏两人平静说话的气氛。

顾逾白大笑着揽过缩成一团的颜思蓉，为什么觉得我很奇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