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着谢珩的神情，猛然醒悟一事——

伽罗全然未觉，满心喜的欣赏片刻，：“虽说书卷已残破，却并非无迹可寻。殿下知鸾台寺吧？”

伽罗犹不甘心，“我去拜望方丈，只需一两个时辰，不会耽误很久。”

“你想看那幅画？”

当年惠王妃遭人暗算故，就是在从鸾台寺回城的途中。

“近日寺中有事。”

谢珩觑她一，沉默不语，伽罗心中疑惑却更。

气氛稍稍尴尬，好在谢珩很快开，“与鸾台寺何？”

是它。”谢珩颔首，心神稍稍松懈，侧便见伽罗还趴在那残卷上，看得认真。

一低，瞧见谢珩在书卷上的手，净修长，甚为悦目。

筹备佛事不许旁人去，连谢珩都不打算去搅扰，必定是为皇家的事。

她上的香气隐约可闻，侧脸廓柔和，一缕青丝垂落，贴他的肩膀。余晖自半开的窗隙洒来，照得她秀颊莹白柔，红艳滴，长的睫如同小扇，随着眨的动作上下忽闪。甚至她的呼都仿佛清晰起来，轻盈如蝶翼般扫过他的手背。

“为何要等那么久？”伽罗诧然，“鸾台寺离京城不远，半日即可抵达……”

她翘着角，侧询问，却忽然顿住。

伽罗愕然，瞧着谢珩侧脸，便见他神情乍然添了冷，似有不悦。她不明所以，也不敢怒谢珩，只好：“全凭殿下安排。”

“幼时每年回京，我娘亲都会去鸾台寺香。”伽罗看着脚尖，“每回我都会随娘亲前去，鸾台寺的方丈很慈和，见娘亲诚心向佛，于佛经图画都有些见地，曾带我们过寺里的藏经阁。其中有幅画，就是这幅凤栖梧桐——那幅画用奇特，我那时虽不懂画，却也留了印象。”

谢珩侧看向窗外，“五月底。我派人带你去。”

谢珩微怔，定定的看她。

那么

不知是何时靠近，此刻两人肩背相贴，她的侧脸离他不过咫尺距离。

端拱帝对发妻情义重，这些年府中正妃之位虚悬，登基后立即追封了文惠皇后，中皇后凤印封存，最尊贵的也只有dàili后事的贵妃，可见始终怀念故人。

她满期待，神情诚挚。

“不止是画，还想拜望方丈，盼望殿下能允准。”伽罗盈盈行礼，缓声：“娘亲来自异域，香时也与京城旁人不同，那位方丈见多识广，或许知其中缘故。殿下，能否允准我尽快前往鸾台寺一趟？那幅画有题跋，可以解惑。”

宽厚的膛几乎贴在侧，他离她极近，双沉如同潭，瞧着她，意味不明。

“鸾台寺在筹备佛事。这二十天不许旁人去。”

谢珩轻咳，直起来。

鸾台寺僻京郊，虽也是京城名寺，比起城内专供皇家亲贵用的慈恩寺，毕竟不如。慈恩寺离皇不远，不止修缮得庄重威严、绝，更是供着佛骨舍利，有许多大德僧在其中。往常皇家要佛事或是开坛**，都是在慈恩寺，这回怎的改在了鸾台寺？

霎时有异样的觉爬上心间，像是幼时躺在林间草地，有小虫爬过手臂，的。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姿势实在过于亲昵，连忙后仰，仓惶垂首：“民女一时忘乎所以，失礼之，请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