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影半隐在清晨的雾气里，而孑然。

伽罗在声转，握住她双手，笑着安，“殿下会安排岳华随我同去，不必担心。”

“我非去不可，否则永无宁日。”伽罗已拿定主意，壮着胆看向谢珩，“虎关之败后，百废待兴，殿下必定也想尽快停息战事，理清朝政，还百姓个清平盛世。我虽份卑微，却也盼着这一日。到北凉后，我若能探得背后情由，必定设法告知殿下，或许会对殿下有所助益。只是斗胆，想求殿下一事。”

昨夜几乎折腾了一宿，众人骑折返，于客栈中汇合。

河面上朦胧的雾气散开，沉的天气里辨不清时辰，唯有风拂动岸边茅草。

伽罗一笑，抿不语。

用过饭后静坐屋中等待宣召，半天也没动静。往外问了问陈光，才知那鹰佐王昨日有急事城，夜才能回来，议和的事推到了

谢珩未置可否。

谢珩不语，半晌方：“若换了你，会宽恕家？”

伽罗衣袖，续：“外祖母素来安分，终日礼佛，教导我须宽仁待人。昔日在淮南的事，她虽未能劝阻，到底不曾参与半分。她老人家年事已，殿下若能施恩宽宥，民女激不尽！”

“我府中已被问罪，此为朝廷裁决，伽罗不敢置喙。不过我父亲向来安分守己，在丹州为官时民如，十分勤勉，从未过恶事。他如今生死未卜，还望殿下能宽大为怀，若有我父亲的消息，可施以援手。”

异乡，到那里会受多少苦，可想而知。

“冤有债有主，外祖母与那些事无关！”伽罗。

两人各自无言，舱外天光渐明。

*

谢珩的心思她捉摸不透，但他会派岳华前往，未必是歹意。只是无凭无据，难同岚姑解释。

两国议和，需安排的事情颇多。谢珩用完饭后便格外忙碌，随行众位官员也都待命，唯独伽罗清闲，被安排在安静的客房中，无事烦扰。她昨晚被折腾得浑疼痛，又颠簸了一路，此时骨架都快散了，于是要了，在其中沐浴。

杜鸿嘉和战青带人沿河而下，寻到谢珩和伽罗时，天光早已大亮。

谢珩倏然起，舱登岸，踩着淋淋的草地快步走远，最终在林中驻足。

“还有我外祖母……”她忐忑的偷觑谢珩脸，见到他目光陡厉。

岚姑转而将她的手捧在掌心，“姑娘都能吃的苦，我难会害怕？别多想了，待会我给姑娘手脚，早睡下吧。不怎么说，咱们总得养好。”

经岚姑一番，夜间倒睡得颇沉，次日伽罗醒来，神奕奕。

待赶到云中城时，早已月上柳梢。

“岳华去什么，姑娘比我还清楚。说句不敬的话，殿下派她去，还不是想盯着姑娘？当日两家结仇那么，他哪会安好心。何况岳华是东的侍卫，等送姑娘过去，说走就走了。到时候姑娘孤一人，该如何是好？”

岚姑帮她洗了，慢慢拭，眉间却都是担忧，“……北凉那是什么地方，姑娘贵，哪能没人跟着？吃饭、穿衣、行路，样样都会比从前辛苦，我陪了姑娘这么多年，怎可丢下姑娘。就算姑娘不带我，我也得想法跟过去。”

谢珩：“量力而为。”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