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很好。

长命锁。

“不不不，殿下误会了！”伽罗忙摆手解释，“我无意冒犯殿下。殿下施以援手，我确实为激。”

三日后抵达邺州，离京城已不远。

他低看向伽罗，她也面带困惑。

谢珩对此是熟悉的，不哭笑神，她眸中总藏着潋滟波光，天然风情。

不如请杜鸿嘉代她送过去？

——不过她确实不明白谢珩的用意。明明都已约定，派她北凉探明情形，却又中途派人救她回来，令她几乎无功而返。这固然叫她激，却总觉得谢珩这回尔反尔，让人捉摸不透。

谢珩眯了眯睛，“言下之意，救你是多事？”

谢珩被困淮南时博览群书，于北域各国的图腾民俗了解颇多，思来想去，也想不这凤凰是哪国笔法。

“嗯。那晚鹰佐问了长命锁的事，我搪他，说长命锁已被西胡抢走，他没再来过。后来殿下派人救我脱困，折南下——”伽罗稍作犹豫，心中疑惑，“其实鹰佐既提了长命锁，到了北凉都城，必定会说得更。届时摸清了情由，真相或许能清楚。殿下派人救我……是另有打算吗？”

伽罗恭敬应是。

当晚投宿客栈，毗邻闹市。伽罗连日疾驰后没胃，见对面有家饯铺，便生馋意。她住在谢珩和杜鸿嘉的隔，知东亲卫也在左近，无需担忧，趁着铺打烊前，寻了些碎银去买些回来。

只是如今垂眸，那风情便收敛了。

正自盘算，忽觉哪里不对，伽罗抬环顾，瞧见侧面走近的人时，边笑意霎时僵住。

右手单独拎着她的吃，左手两份给杜鸿嘉和谢珩。

少女才过了天真的豆蔻年华，虽幼时失慈，毕竟养尊优，被人捧在掌心里长大，没见过什么风浪。这回北上路途艰辛，又数度遇险，前路叵测时忧愁忐忑，小脸儿竟显消瘦，衬得那双睛如琉璃珠，夕下顾盼波。

华灯初上，夜市方开，客栈旁边有家闹的酒楼，数位官员从中走，正往这边走来。被拱卫在中间的人锦衣缓带，玉面笑，那样熟悉的廓，不是姚谦是谁！

辞别苏老先生，骏疾驰，朝行夜宿。

碰上他的目光，伽罗立时垂眸颔。

杜鸿嘉那里好说，只是谢珩脸脾气臭，向来不待见她。贸然送去没准会讨个没趣，不送又太无礼，也对不住他途中几番照拂……

谢珩别开目光，将长命锁放回她掌中，“仅此而已？”

且看那凤凰的模样，与南夏的大为不同，甚至西胡、北凉的凤凰，似也与之不同。

伽罗缩着肩膀，颇觉无辜。

*

“也无需激，我救你只为公事。毕竟……我睚眦必报。”谢珩忽而侧，瞧着伽罗缓声：“难你以为，我会好心救你？”

而今看来，是他另有筹谋。

铺内饯和糕齐备，得都极好，饯甘甜，糕香，整日劳顿后吃几颗，堪饥。伽罗闲着无事，索将各样都挑了些，满载而归。

曾经有那么一瞬，她差真的以为谢珩是生了恻隐之心，好心救她。否则，实在难以解释他的尔反尔。

拿如此老旧的长命锁给她，着实叫人意外。

谢珩背转过，也未追究，只：“回到京城，查明长命锁来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