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之女，家外孙，时刻未忘。”谢珩。

半晌，他才站起，：“殿下命微臣打探傅良绍的消息，想必

峰下有庄院，是灵州前任刺史躬耕田园之。

回京，他只带了战青和五名亲卫，飞骑了云中城。

繁茂葳蕤的紫藤架下，院门虚掩。

韩荀哑无言。

汶之南，听到北凉撤军的百姓们呼不止，先前的沉闷一扫而尽，街市巷陌渐渐恢复了生机。旁的柳树早已郁郁葱葱，远近山峦黛青连绵，连岫云野风都增了意境。纵然京城中依旧杀机暗藏，谢珩纵驰过时，依旧浑松快，蹄轻疾。

他看着谢珩，想说天家威仪与旁人不同，却又觉难以辩驳。

三人齐声问候罢，伽罗中盛笑，声：“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城向南，疾驰将近两个时辰，郊野间山相绕，农田青葱。起伏叠嶂的山峦之间，有一座碧云峰耸云霄，陡峭的山势如刀削斧劈。

谢珩驰去，穿过绿树掩映的小，经过成片的农田圃，终抵院门前。

“当日殿下曾说，以女议和是我辈的耻辱。所以云中城外，殿下冒险营救傅伽罗时，微臣并未多言劝谏。可如今情势分明，鹰佐索要傅伽罗是为私事，与国事无关，殿下为何还要费尽周折救她？这般举动，得不偿失啊！”韩荀痛心疾，“殿下难忘了她的份！”

比起在云中城时的愁苦忧虑，她双眉舒展，角微翘，鬓边一缕青丝垂落在肩，耳边红珠如滴，衬着腻白的肌肤，光下柔和悦目。玉白对襟半袖下，海棠红的襦裙随风微，亭亭立在边，如在画中。

此离汶已远，毕竟未受战事侵扰，街市间更显闹。

须白的老者穿布衣，手中是修理枝的大剪刀，旁边杜鸿嘉姿笔直，窈窕少女则站在他的侧，双靥笑，秋波顾盼。

谢珩的目光不由逗留，举步上前，就见她跟在杜鸿嘉后盈盈行礼。

“殿下还记得！昨日微臣面见皇上，听说那日宴，皇上曾为傅家的事责备殿下。臣虽愚鲁，却也知天家威严不容侵犯，傅家当年跋扈，家更是害死了信王！城内外，皇上、贵妃、公主，乃至惠王府的旧臣，谁不对家恨之骨。殿下如此行事，置信王于何地，置皇上于何地？若皇上得知此事，父之间，岂不平添龃龉？”

“先生向来是非分明。”谢珩打断他，“当日皇兄遇害，先生痛心，说皇权相争，太上皇即便恨父皇，也不该拿侄气。恩怨皆有其主，不可牵累旁人。如今易地而，我固然恨家，却与傅伽罗何？”

他曾是信王谢珅的恩师，痛失徒后为怀恨，情绪便格外激动。

谢珩知他心情，双手扶他坐在旁边椅中，缓声：“先生之意，我都明白。家杀兄之仇，我时刻未忘。但傅伽罗毕竟与此事无关，不该苛责。”

谢珩未太份，沿途只以行客装束用饭投宿，特意骑穿灵州城而过，瞧见百姓安居，颇觉欣。

“殿下！微臣……”

“拜见太殿下。”

数日之后，灵州境内。

谢珩当先去，走过松柏环绕的的卵石小径，就见一方太湖石在间秀绝而立，池边站着的三人听见动静，齐往这边瞧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