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颔首，“报答你送的厚礼。”

彭程当即应命。

伽罗只当他还有事吩咐，自然从命。

“我？”伽罗不甚确定。

谢珩颔首，认真：“你说得很有理。本太自叹弗如。”

正自诧异，却听谢珩：“去瞧瞧。”

谢珩难得步履缓慢，同伽罗并肩而行，问她长命锁展如何。

彭程自言惭愧，又：“不瞒殿下，徐相为人明，戒心极。殿下若想早日成事，还当隐瞒此事，勿令徐相起疑。”

待他离开，谢珩便也起，命战青和杜鸿嘉自去歇息，却招手叫伽罗近前，“陪我走走。”

……

比起东其他殿的四方院落格局，这座殿临而建，周围遍植木，重檐之下，雕绘装饰却不似其他殿肃穆威仪，反因那湾碧而显得灵秀，宝蓝底的牌匾上写着“玉清池“”三个字。殿外有数名人侍立，为首的女十八岁左右，是女官打扮，见了谢珩，率众跪地行礼，恭敬端庄。

谢珩带她来这里什么？

殿内有四丈，左右数间连在一，除了当中四数人合抱的红支撑，别无他。沿墙除了雕窗棂，便是可过人的梨木架，上陈设四时卉，珍宝玩。正中间是一方池，里波微漾，气袅袅，周围塑十六只铜铸凤凰，形态各异，却都微俯向池面，清澈的自其中涌，注池，溅起一方。

“忘了你送我的大礼？”谢珩觑着她，“彭程跟北凉必有瓜葛，借他的手行事，鹰佐想不到我上。当然这是下策。不过说起彭程，我从前倒没看来，你这般会骗人。”

池四

伽罗如实说了，难免沮丧，“原本以为见着方丈，能有不少收获，谁知还是这样。那些佛书固然都提了阿耆，却没有半个字涉及长命锁。照这样查下去，除非我行开了那锁，否则怕是查不绪。”

“鹰佐？”伽罗愕然。

“他为长命锁而来，总该清楚它的价值。”

向来冷肃霸的谢珩忽然变得这般谦虚，还揶揄得一本正经，伽罗竟然无言以对。

半个时辰后才饮尽杯中酒，谢珩才命人送客，彭程满谢，从僻走了。

了宜，外斜西垂，晚风拂柳。

他语气揶揄，伽罗便也笑：“我这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哪算骗人？”

谢珩却已在一座殿前驻足。

“可鹰佐远在北凉，殿下倘若设法探问，被他察觉时，岂不是了痕迹。”

*

往日如井底之蛙，大错特错。往后必当尽心竭力，襄助殿下。”

“彭大人居要职，这些事，也是为天下百姓。”谢珩淡声，笑得莫测。

“不着急。”谢珩倒是浑不在意，“阿耆这线索十分有用。耐着查下去，总能有结果。再不济，还有北凉的鹰佐。”

“这是自然。”谢珩依旧命人给他添酒，“今日彭大人尽可畅饮。待理清徐公望跟北凉的往来，三日之后，再来东。”

伽罗心中狐疑，随那女官殿。绕过门的灵芝仙鹤大屏风，里情状一览无遗——

伽罗知东有女官侍奉起居，却从未见过，此刻才忽然反应过来，她如今所的，已是平常罕有人至的内眷居了。

于是侍卫添酒，伶人隔座拨动琵琶，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