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莎不答反问：“那你说，让一个人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段昆瘾劲儿上来了，皱着鼻狠几气，认真想想，又摇：“那不行。世界太平我们就没生意，我们们没生意，不就喝西北风？还是坏人好。”

瓦莎把墨镜重新上，“刚才让你认的人记住了么。”她抬，手指向演团大门方向，语气凉凉的，“那个从Lee车上下来的女人，叫阮念初。她是Lee的女人。”

“您真是个好人。”老婆婆说完便提着塑料袋离开了。

但这个女人，从到心从到脚，他都要定了。

“那是什么？”

老婆婆打量他，穿酒红衬衣，材大，肤白俊，乍一看，以为是哪家豪门的公哥。

“顺手而已，这么客气什么。”那人笑盈盈的，满脸和善。

片刻，厉腾把烟丢路边的垃圾桶。

很慌忙，十分形象地诠释了何为“落荒而逃”。那束放在车后座的风稻，自然也就没有拿。

“云城这地方，什么都不方便。”瓦莎墨镜下的红，弯起一个弧，“阮念初的演团下个月就要去边城。傻，我们到边城等他们。”

累，心也累。

阮念初开心，他陪笑，她不开心，他就让她开心。她要什么，他给什么，他愿意纵容也愿意溺。

*

瓦莎着墨镜，眸里浮起一丝讥诮：“那你是么。”

“是仇恨。”

一听那话，男人挑起眉，表情惊喜地了满的脏辫，然后侧目，朝副驾驶上坐着的女人得意：“听见没瓦莎？这婆婆夸我是好人。”

纤细的人影冲了演团大门，很快便消失。

老婆婆一怔，忙不迭地跟那人说谢谢。

吉普车驶上路淹没车。

日历一天翻一页，距离问演的时间越来越近。阮念初既要抓排练，又要应付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对她穷追不舍的厉腾，她觉得很累。

这话，段昆用他的脑想半天也没想明白，只好问：“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傻就是傻。”瓦莎瞥他一，“人一死，就什么觉都没了，怎么会痛苦。”

他一会儿冷得像冰，一会儿得像火，一会儿洒脱同意分手，一会

“坏人如果一件好事就能回好人，那世界不就太平了。”瓦莎的汉语发音不算标准，因此她说话的语速，偏慢。

直接递到老婆婆手上。

段昆挠挠，“死？”

“记得。”段昆扭了扭脖，还是那副笑脸：“这小两腻腻歪歪的，情还真不错。不过瓦莎，我想不明白，老大要找厉算账，那找机会了他不就完事儿了？嘛大费周章。”

这时，一个拾荒的老婆婆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弯腰，去捡垃圾桶旁边的几个塑料瓶。正捡着，旁边一辆灰轿车的车窗落了下来，里面的人递一个矿泉瓶。

清早时分的云城，晨光熹微。

车上，厉腾收回目光，了一烟。他对阮念初一向有耐心，七年都过来了，不在乎多这几天。

段昆笑呵呵，“你这么聪明，当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怎么不是？”段昆摸了摸鼻咧嘴笑，“这世，像我这么尊敬老人的好人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