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十分的时候，手机响了。她闭着，看都没看就摁挂。

“去了不就知。”厉腾随手掐灭烟，发动了汽车。

一轻声，能酥人骨里。

她还是很迟疑，“可是，我觉得那样不太好。”

厉腾带阮念初去的地方，准确的说，是位于云城郊区的一个小镇，距市区有近六十公里。他们十发，到时，已经过了午饭的。

直到手机铃第八次响起时，阮念初忍不住了。她暴躁地低一声，抓抓，一把捞起枕上的电话。看来显示，没有姓名，只是一长串陌生的数字。

太媚了。

阮念初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坐去，动作连贯，姿态熟稔。她啧啧原来蹭车的次数一多，人脸都会变厚。

对方锲而不舍。

想想也是。当年在柬埔寨，她成日素面朝天蓬垢面，都敢跟他睡一个屋，现在有什么不敢？妆是画给别人看的，他都不在意，她还别扭个什么劲。

刚挂，又响，她再挂。

扰人清梦，她很想知是哪个二百五大周末还这么缺德。于是开接听键，拧眉，握拳，努力克制骂人的冲动：“哪位？”

听筒里那位二百五的声音，音极低，冷冷的：“现在几钟。”

于是她刷完牙洗完脸，从衣柜里随便抓了条裙换上就下楼了。

她低，边系安全带边随说：“上午好啊厉队。你准备带我去哪儿？”声音懒懒的，嗓门天生偏甜的缘故，柔和时，带几分撒意味。

他认识阮念初时，她只有十九岁，他对这姑娘最刻的印象，是那副妖冶勾人的浴图，其次，便是她那张漂亮的脸。那时她话不多，他话更少，两人之间不怎么谈，以致于，他直到今天才意识到她嗓音很独特。

厉腾看向她的。浅粉，两边嘴角上翘，是天生笑的形。他看了好一会儿，视线才转回正前方，“郊区。”

厉腾还是老样，着烟，冷漠的脸上没任何表情。

闻言，阮念初的眸光闪了闪，说：“十分钟？那不是化妆的时间都没有。”虽然不是正经谈恋，但约会还是要打扮一下的吧。怎么像集合跑。

“阮念初。”他叫了声她的名字，语气痞冷，隐约不悦，一句话就反驳回去，“你还有哪副丑样我他妈没见过？”

短短五个字，惊醒梦中人。阮念初懵了。再下一瞬，她扭看向墙上的挂钟，九四十五分。然后，她的懵神变成了尴尬。

“……对不起。”她承认错误承认得很快，接着坦诚，“我忘了。”

周六早上，艳照。这样的天气，很适合阮念初这懒虫一睡不醒，闹钟响不到三秒，就被她一掌给拍成哑。她翻了个，继续睡。完全忘了“约会”这事。

吉普车停在门的路边。

厉腾侧目看了她一。

厉腾不和她废话，“我给你十分钟，洗漱下楼。”

阮念初皱眉，不解地问：“去郊区嘛？”天还能去踏青，夏天去能什么？

两菜一

列相亲宴了。

阮念初霎时无语。

厉腾说：“不用化。”

今天的天气果然很好，一路晴朗，万里无云。

工作日结束。

厉腾停好车，随便选了家馆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