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厉腾扭走向门。

厉腾应得漫不经心，“之前一个人过惯了。对不住。”

“……”她被堵得没了话，看着他依旧苍白的，无言。

闻言，阮念初没有答话。她不是想委屈自己。他昨晚烧不退，救人救到底，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在这里守着。

厉腾笑了下。

他回，瞥了床边的椅，“你昨天晚上就那么睡的？”

半刻，厉腾下床站起来，赤着上走到柜边，拎起个箩筐，从里扯一件黑背心上。余光看见她呆站在床边。

他背靠墙站定，燃一烟叼嘴里，掏随带着的伞刀和一绺磨砂纸，一下一下地磨，眯了眯睛，“阿新也杀过人。”

厉腾没答话。须臾起，当着她的面，毫不避讳地脱下了上衣，拿一包被捣碎的草药渣，扣上腹的伤。她脸微红，移开目光看别，支吾，“……下次你要脱衣服的话，能不能提前说一声，或者背对我？”

数秒后，他收回视线，拉开房门去了，只撂下一个背影和四个汉字，“别闲事。”

厉腾把昨天脱下的黑T捡起来，一看，上汗和血凝成了块儿，已经不能再穿，便成一团随手丢垃圾桶。听不什么语气：“我占了床，你可以去阿新那儿睡。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

阿新婆婆记挂厉腾的伤势，晚饭的时候，专程给他多熬了一碗汤。只可惜，等厉腾回来的时候，汤已经凉透。

“……”阮念初眸光蓦的惊。

“奇怪？”

她抿，“你笑什么？”

这次，厉腾回看向她，勾了勾嘴角，底却一如既往的冷，“你当这儿太平盛世？”

*

没过期。你烧已经退了。”

他动作顿了下，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问，“嗯。”

这句话，听着很有歧义。但他说这话的神态，冷淡而平静，实在没办法让人产生任何联想。阮念初抚了抚额。

厉腾看了那些被扔掉的穗，不动声，故意无视她的弦外之音，“是好的。”

她一愣，“你要去？”

阮念初坐在窗台前，把枯死的稻一一扔垃圾桶，随，“看得来，阿新婆婆是个很好的人。”

他倒是不介意，冷饭凉汤，吃得滴不剩。

对话只行了一回合，便陷冷场。

阮念初略思考，答：“好人心地善良，坏人心狠手辣。”

阮念初。

阮念初转看他，笑了下，“那她为什么会和你们待在一起？”

“……不客气。你也帮过我好几次，当报答了。”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只好扯角，挤笑容掩饰。

“很奇怪。”她不隐瞒，并且不带丁恶意，实事求是地说：“阿新是好人，你们是坏人。”

随后听见旁边问了句：“你觉得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被杀的人糟蹋了阿新的闺女。那闺女已经快嫁人了，事以后，第三天就了河。”厉腾语气很淡，须臾，撩起看她，“有时候是非善恶没那

真是个野蛮人。

阮念初简直有不可思议，蹙眉：“你腰上那么长一条伤，起码得静养半个月才能走动吧。”

厉腾拂开她的手，淡淡的，“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