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气息有些，方才跑来的时候还被长至脚踝的礼服裙给绊了一下。

我还记得上一次见他的场景，那个时候他还是如往常那般健有力，隐隐还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气度。

护士闻言低替我查了一下，接着告诉我，伤者伤情太重，已经被送手术室了，如果我是家属的话，让我去补签手术同意书。

嗯，他是该找我了。

“没听到吗？不能在这等。”那护士又提醒了一句。

我听到了，却没动，因为脑袋一涨一涨的，手脚也跟着发麻。

送来的一个男人在哪里？”

人在选择和决定的时候并不会每次都从理智的考量发，很多情况下都是照直觉和本能。

我一声不吭跑来的时候，他还在围观陆敬修呢。

签好手术同意书，我来到手术室的门，看着上面亮起的红灯，心如麻的觉已经过去，只剩下淡淡的茫然。

现在发现我不见了，除了确认我在哪，估计还要冷嘲讽一番。

我双有些发，但还是撑着上前问ian的情况。

我其实也不知自己算不算什么家属，但是就像方才通知我的人说的那样，ian的手机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号码，这个时候如果我不，那还要找谁呢？

但是最初的冲动过后，冷静下来想想，又是一阵脊背发凉。

江峥。

远远地看到静静躺着的人，我的心一揪，也不由得再次去想，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变成这个样了呢？

过了一会儿，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反应了好一阵儿才拿来，看了一来电。

“已经没什么生命危险了，到特护病房观察一晚，没什么特殊情况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医生说。

不过到底是人命关天，跟放弃的和失去的相比，之前的选择，我并不后悔。

其实我不止一次地发现，跟他待在一起的时候，我是能生些自在的。

我甚至有恍惚的错觉，会不会在某个时，这场梦就醒了，然后我起床穿衣，焕发神去准备晚上的宴会。

这次我终于是反应过来，

“家属吗？别在这等了，病人得送去特护病房。”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护士对我喊了一声。

两个多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从里面走了来。

这样的自在，也是我从别的地方受不到的。

或许是因为对彼此都一无所知，让我不必瞻前顾后去算计自己的一言一行，也或许……仅仅是因为他这个人。

护士推着病床渐渐靠近，我的脚下不自觉地退了两步，怔怔地站定住之后，又向前迈了迈。

我闻言赶谢，接着看到护士们将病床推了来。

至于后果什么的……到时候再说吧，我不相信会是最坏的结果，也不敢去想。

对前的一切，我已经不晓得用什么话语去形容了，总觉得跟在一场梦境中一般，脚下都是团团云雾。

……应该是不会，其实没人比我更清楚，这些都是真的，桩桩件件，都是真的。

只是我现在太累了，累到谁的声音都不想听到，很快便将电话挂断。

我攥了攥拳，发觉掌心也是汗一片。

之后我呆呆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脑袋里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