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云只觉自己脚心里的血都在往上蹿，砰的一声跪下去，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就先磕了三个响。

房间里有两排书架，放了不少书，大约都是方先生看的。

“可不许胡说！”大娘打断她的话。

只是她终究不是她们，到底不能同受。

敬了茶，萧锦云就去灶房帮方大娘饭了。大娘倒也没再说什么，只叹了气。

说着就往灶房走，萧锦云想跟上去，被她回制止了，“你们在这里聊聊吧，只要是你们想明白了，我这老婆也就不多闲事了。”

他拍了拍上的袍，在堂上那把漆已经有些掉落的太师椅上坐下，直了背脊，“跪下吧。”

夏青却笑起来：“萧，行有行规，先生是让你行拜师礼呢！”

方大娘也不再说什么，只微微叹了气：“只要你想好就行，我连自己的儿都不住，倒也的确是不该来多这个闲事。”

萧锦云一时没明白，失了神。

吃了饭，大娘也把房间安排好了，萧锦云住的地方就挨着她那屋，虽然小，但也收拾得净净的。

第139章：拜了师父

话虽这么说，萧锦云还是想起了刘那日的话，刘是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而方大娘也该是早年就丧了夫，如今她对萧锦云说的话，也同刘有相似之，萧锦云能够理解。

一直到很久以后，夏青还记得这三个响，“砰砰砰”的三声，是真的撞在那青石的地面上。

萧锦云态度决，“若是我现在这模样，嫁人只怕也只能嫁给贩夫走卒，日后还是会被人欺负。大娘不用担心我，这些事情我已经想得很清楚。求人不如求己，靠人不如靠己，哪怕是日后不嫁人，我也……”

大娘帮她铺床，一边絮叨：“事儿以后啊，我们就搬到这里了，这里虽然小，但住着也

方大娘跨了堂屋，萧锦云知她还是不能理解，但也没有再解释，只转过来喊一声：“方先生。”

她停了停，放缓了语气：“不过，这件事也让我想明白了，不日后会是怎样，我都要靠自己。能理解我的人，就不会嫌弃我。”

她想起村里那些闲言碎语，想起王二壮那个死去的前妻，里闪过一丝嘲讽，但继续：“我们村就有个不务正业的混，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但是听说，他家里那位就是被她打死的。后来我那舅娘却因为一彩礼，就要把我往虎里送，要不是没办法，我也不会逃来。可我宁愿在宝香楼，也不会嫁给这样的人。”

萧锦云仍旧摇：“我没有胡说，我是村里长大的姑娘，没有什么见识，但是也瞧见过村里那些伯娘婶，事事遵从丈夫，小心翼翼侍奉公婆，若是遇到个好人也罢，可若是遇到不好的……”

萧锦云脑袋都磕破了，但她却抬起接过夏青端来的茶，双手奉上，捧到方先生面前：“师父，喝茶。”

方先生对她一笑：“你能说这番话，倒更是让我刮目相看了。原本我也知你心气不凡，但又怕你下定不了决心，不过现在倒是好了，看来你是真的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