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云是听过“以赎代刑”这说法，可却还是不太明白。

“可算找到你了，你知不知，你一声不吭不见了人影，可把我跟十三娘吓坏了。”是刘灵儿。

正看得神，忽听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萧锦云只觉得，佩服江先生佩服得。便想着若是有朝一日，她能如先生那般，成章，下笔成文，那该是多快乐的事。

“锦云！”

方先生收回目光：“杖刑的大概能凑够，徒刑也还不着急，县衙这边没有徒刑的最终裁决权，还得上报到州府衙门去。一来一回，大概也够杜家去凑了。只不过，这段时间，那杜老爷还得在牢里住着。杜家要是肯拿钱，该也能受到好的待遇。”

十三娘也来了，看着她：“你这

个芝兰玉树一样的人，但凡跟他靠近过，里便再看不到别人。

她抱着萧锦云，拍打她的背，却一也不疼，倒是那带着哽咽的声音，让萧锦云心又渐渐和起来。

她在心底叹了气，不知是悲是喜。

目光抬起来，看向远方，“不是小数目，若是寻常百姓，也就只能受刑了。”

就像当初，江先生给她授课的时候，她总要看许多遍才能记个囫囵，可江先生却能随就说来。

“赎？”

萧锦云看清了这一，所以利用了这一。

女儿家的心事，只有女儿家最明白，那杜小的心事，萧锦云又怎么会看不懂。而杜小是杜老爷的女儿，纵然杜小没说，但是前些日那些事，杜小的心思他怎么会不知。

“那杜家一时要是凑不这么多怎么办？”

方先生没看透她的心思，也看不透，隔了片刻，：“不过这些日还是得小心一，你在那宝香楼，有十三娘护着，倒也还好些。虽然现在县官那边判了，但是杜老爷未必就真的会住牢房。只要杜家拿得钱，就能给杜老爷赎个自由。”

她转过去，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便被一把抱住了。

今日她胡诌杜小房间内的男画像，虽是为了刺激杜老爷，却也不是空来风。或许那些东西都没有，但是即便是官府去查了，她也能有说辞，过了这么久，杜小藏起来了也未可知。

但她却觉得幸运又悲哀，幸运的是，自己不如杜小，所以看清了就不会去痴心妄想。可是悲哀的是，这辈或许他也不会晓得，她曾对他动过那样的心思。

方先生：“杖八十，赎铜八斤，徒刑两年，赎铜四十斤。杖刑还没执行，那县官也在等着杜家来赎呢。”

而如今她抬望着方先生，不觉失神，竟以为自己看到了当年那个“铁嘴秀才”。那异样的觉在心渐渐升起，像是许多细小的须，慢慢滋长。

她是如此，杜小是如此，不知京都还有多少大家的小，也是如此呢？

萧锦云只看着方先生那张嘴一开一合的，那些话平常人哪里知，可他却信说来，浑然不在意。

萧锦云并不怕，因为那些话，她原本也不是说给衙门的人听的，而是说给杜老爷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