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看向青，青站在旁边，站得笔直，像是冰冷不带情的木桩。但偏偏他眉目生得极周正，薄一张一合，便答：“已经找大夫看了，没什么大碍，现在在县衙大牢里，明日过堂。”

她没有至亲，也永远不会明白那样的情。

“这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萧锦云没有回应他的话，转了个话题：“那这第二个案算是查清了，可是另一尸怎么算？”

后面的话有些难听，萧锦云没再说下去。

方才门后，沈珩说她不太友善，虽是句玩笑话，但他何等聪明，不会听不明白她那句“以其人之还治其人之”的意思。

萧锦云这才想起那个小乞丐，问：“他怎么样了？”

萧锦云没有说话，沈珩说的话大约是有理的，但听他这么云淡风轻地说来，萧锦云心里却隐隐有些排斥。

或许沈珩说的没错，人都是自私的。

可是沈珩却忽然又问：“你再想想，如果现在是里甲杀了人，他会不会把罪过推到自己弟弟上？”

沈珩看着她拧眉的模样，不置可否：“人都是自私的，一个是自己的弟弟，一个是不相的人，如果是你，你怎么选？”

他忽然看向萧锦云，似乎在问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萧锦云听得直摇：“可是他也不能为了救自己的弟弟，就冤枉无辜，那掌柜也是有妻儿老小的，这么简直……”

“可他又不是犯人。”

昨晚临走，他的语气也不太友善。

话还没说完，就见沈珩摇，“江山易改本难移，自私的人，永远都只会先想到自己。现在他自己的弟弟，因为那是他的亲人，除此之外，其他人便是外人。可若是碰到自己的利益，那亲人也就变成了仇人。

这样一句玩笑话，萧锦云在表达自己对昨晚之事的不满。却也是在表达对他的不满。

青却没有再回答。她只能看向沈珩，沈珩：“昨夜之事，还需他合官府调查。”

萧锦云有些不满，连音量也提了。

第103章：讨回公

“为什么要关在大牢里？”

见到拧眉，沈珩也不再往下说，只：“我说的也不一定正确，只是，人心难测，防人之心不可无，哪怕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不会，既然他这么自己的弟弟，为了弟弟甚至不惜嫁祸给无辜的人。如果事发，他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昨晚他说，县衙的牢狱

萧锦云怔了一下，一时竟哑无言。

沈珩语气沉静，萧锦云也不再多说什么。她知，他们总能找到理由。可是到底是为了小乞丐的安全，还是只是怕失去一个证人，他们自己心里才清楚。

萧锦云不争辩，她知自己辩不过，只是，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

沈珩笑：“你不是找到人证了吗？”

屋外已经过了五更天，日渐渐爬上柳梢，屋内却只剩下沉默。萧锦云不明白沈珩的意思，但想了想，还是选择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