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时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你敢在老虎上了，那些害怕老虎的人，便一个个将你当成了武松。佣人们自从在书房外听到这“有价值”的一段对话后，对恩静的态度从此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太太喝果吗？”

“……”

不过，别看她表面上柔柔顺顺的，脾气一上来，还真真是连秀玉都没法。

“可你们没觉得，这回生气的好像是太太吗？”

“妈咪！”那两个“床”字让恩静从脸红到了脖上，忙不迭拿起一块芝士便送，满脑都在怀疑，是否昨晚那尴尬的事全家上下都知了。

“……”

“不会吧？她敢？”

“我让你说话！”

“还是说我不该认识连楷夫、不该陪妈咪去参加晚会、不该让你误会、不该惹你生气、不该害你用的……”

“没有？那这几天是什么意思？怎么，我得了传染病还是长了麻，让你一看到就要躲？”

“……”

两个人冷战了好几天——不，应该说，阮东廷态度并没变，反正他心情好不好都是那个面样。倒是恩静，几天下来总有意无意地避着他，有时避不过了迎撞上了，也只是别开脸，加快脚步从他旁走过。

“有吗？”轻轻淡淡的声音，是太太。

秀玉将这一切看在里，却是不动声，每天该什么什么，一周后她要去黄大仙庙烧香，也依旧叫上了恩静，烧香，拜佛，签，恩静一一跟着去了，到求签，那解签大师问秀玉：“求的是什么？”

“就是就是！刚刚我才看到太太路过书房，结果先生拉开门将她扯去，那表情啊——啧啧，可怕着呢！”

“太太到底又闯什么祸啦，看两人这样，我真怕先生有一天会突然火山爆发诶！”

“那我该提什么？”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看着他脸上难得的红痕及逃避神，“阮先生，你的态度简直要让我误以为，错事的人是我呢。”

“真的假的？”

于是几天下来，佣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

“闭嘴！别再提这件事！”

“就是啊！太太向天借胆啦？敢生先生的气？”

“太太、太太您累了吗？”

“说话啊！”他大概是伸手想碰她，却被她躲过，于是外的人又听到一句：“怎么？现在碰一下都不行了？”

“陈恩静！”

“说什么，说我错了，求阮先生原谅吗？”

“见鬼！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是先生。

“太太要门？我去拿包……”

于是众人都知了：是，这一回，是太太在生气——见鬼了竟真是太太在生气啊！她没疯也没向天借胆，可她就是真的——在、生、气、了！

说到这，众人的表情开始度凝重了起来，片刻后，终于有一个憨厚的小小声开：“你们说，我们要不要去向老夫人汇报？”其他人几乎异同声：“你去你去，我们去书房门守着，以防事。”

那憨厚的汇报者离开后，其他人果真全“守”到了书房门——当然，不敢开门，只猫着听那里传声音——

是有一句老话嘛，夫妻床吵架床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