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给他带回来了一个妹妹。

林朝扯着嗓嚎：本来就是，天天都说我，我错什么了？

前这再平常不过的家琐事，更加提醒着他是一个外人。他甚至有些羡慕林朝，就算是以这打他的方式，也是父亲对他的教啊。而自己却从没有受过父亲的教。在顾凉的印象中，父亲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从来没有抱过他。每次过年时回来，只是沉默地摸摸他的，递给他一个红包。

顾凉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

大舅家已经备好了饭菜，刚摘下来的玉米煮了个汤，蒸了一节冬天熏制好的香，拌了个折耳，炒了一盘土豆丝，一大桌菜很丰盛。

第一个愿望是，希望父母健康。

大舅听了他这话气得拿掸来，在他背上狠狠了一记：老是把你惯很了吗？敢这样跟你妈说话！

也许是月亮真的听见了他的愿望，这个夏天，顾家旺和林静罕见地回了一趟家。

晚上，顾凉对着窗外的月亮许愿。

顾凉局促地揪着衣摆，有些坐立不安。

大舅婶看着顾凉安静吃饭的样，又说教起来：还是二妹家的顾凉省心哟，小小年纪就晓得帮家里分担了，每天跟着你外公一路去活，我看了都心疼。果然还是父母不在家的孩懂事得早。我和你爸脆去打工算了，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你就晓得还是父母在边好。

第二个愿望是，他希望父母可以陪在他的边。

林朝扒拉着饭，嘴上答应着，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了。

他求而不得的陪伴，在林朝里却是累赘。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和林朝互换份。

顾凉主动去厨房端碗筷，一样样地摆好放在桌上。大舅婶看见他这么懂事的样，对自家儿林朝说：你看看你弟弟多懂事，哪像你一天就晓得跟晨光一路去疯，不晓得帮家里事。

又有享受地将自己的手放在大舅婶手里。大舅婶的手跟外公的手不一样，带着些女人特有的柔，顾凉想，妈妈的手是不是这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妈妈了，也很久没有牵过妈妈的手。

林朝满不在乎地说：你去呗，我一个人在家过得还更自在呢！

林朝洗了手刚落座就听到他妈又开始训他，嘴：天天都说这句话，我耳朵都起茧了，你这么喜顾凉你叫他给你当儿呗！

饭桌上，大舅婶敲着林朝的警告：你少跟你幺舅家的晨光来往，那个混小不学好，每天在村里惹是生非。他那个妈也不是好东西，一天怪眉怪的心里不晓得打什么歪算盘。

父俩争论起来，最终以林朝哭着告饶结束。

幺舅家的事情，顾凉从外公嘴里听到过一些。外公每次提到幺舅婶，眉总是蹙得的，不住叹气。幺舅婶是外地嫁过来的，心里对溪坝村总归是有些看不上，也不经常和外公家大舅家走动。她是一个材矮小的女人，里总是闪着明的光，对自家的得失斤斤计较，一粒米也舍不得让去。而幺舅又偏偏是个耙耳朵，在家里说不上话，一切全听她的。

对于自己的儿晨光，她称得上是溺，任他在村里逗猫惹狗，有谁找上门都被她一张尖利嘴骂回去，是溪坝村有名的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