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峥居临下，似笑非笑地看地上的汤圆，嗤笑一声，“那你还不好好说！”

但她，是真的不喜姚姝。姚姝是父皇封的唯一一个贵女，没有及笄，也没有嫁人，不是妻凭夫贵，还是因为被她欺负了，父皇为了向靖北侯赔礼歉，赐了封地的乡君。

汤圆两一黑，差过去了，顿时哭天抢地，“殿下，您饶了婢吧，您这话，是要断了婢的生路啊！”

那时候，她才知自己有多傻。

湖没有回答程幼佳的话，而是认真地对程幼佳，“表，你不能等了，好男儿都议亲了。你喜我三哥，这是不太可能的，舅舅不会让你嫁给三哥的，四哥还有可能。”

“说呀，谁呢？”程幼佳问。

这些话，从来没有人会告诉她。她甚至心里在想，惠妃是真的厉害啊，难怪这么多年在中屹立不倒。

湖有些烦躁，揪着坐垫上的线，“表，你最近怎么回事？长安城里的贵女们，哪个像你，如今都十三了，还不议亲呢，我前些日遇到了程崇表哥，我才问了一句表哥，他就把我训了一顿。”

“怎么可能？赵泰比我小……”程幼佳说到这里，脸顿时红得

重节过后，几场大雨下来，天气渐冷，宏微殿里早早地就烧了火墙，地龙把屋里烤得和和的。看姚姝就不想门了，皇太妃便让人去跟袭芳院的女师傅们说了，课就停了吧，省得一些外的小姑娘们往里跑，冻着了，可不得了。

比她这个当嫡公主的，都要长脸。

湖是问程崇有没有议亲。

汤圆已是抱了死当活医的心态，也不对不对瞎忽悠，“婢，婢看里的女人们，都喜首饰，绸缎什么的，别的，倒没有看她们多喜！”

那不是她第一次看到傅钰，可就是那一次，元宵节的宴上，她偷偷溜来玩，遇到了同样来赴宴的傅钰。

程幼佳挑起，朝湖看去，笑着抬手，她的脸颊，“你怎么不急？哦，对了，公主是不愁嫁的，你跟我说说，你准备让皇上给你选个什么样的驸？”

，见天都看些什么？”赵峥毫不留情地。

湖没有说话，她神有些迷离，她脑海中现了一个人，穿着玄的圆领长袍，罩着短了一截的同狐大氅，站在一棵香樟树下。少年约莫十来岁，眉俊俏，可整个人很难亲近，好似九天之上，那悬着的寒月，让人只能远远地看着。

湖在惠妃的□□下，老实了许多。一直到过了正月，都没有课，程幼佳也不急着了，她和湖一起在袭芳院里坐着说话。手炉被送了过来，笼在袖里，领上，雪白的兔衬着她欺霜赛玉一般的脸，程幼佳坐着闷不吭声。

湖被惠妃□□过了，惠妃似乎长着一双火金睛，她对湖说，“靖北侯一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欺负了兰亭乡君，靖北侯拿你这个晚辈的没办法，你以为靖北侯世会放过你？”

每每皇上有什么赏赐下来，也多是送她们这些，她们一个个抢得跟饿绿了睛的鬼，看到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