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沅心里有发闷，气氛又沉下来。

早回去吧。见她没什么要说的，严锐撂下一句回了办公室。

严锐：还有事没完，再等一等。

许沅的桌上，放着一碗气腾腾的粥。

严锐静静地看了她半响，好像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他笑了笑，好。

完全是没经过大脑脱而的，说完她愣了一下，看向严锐，却见他也望过来，两人对视几秒，又不约而同地别过去，假装无事发生。

严锐漫不经心地哼笑一声，：这公司姓严吗？我们签的是合同又不是卖契，还不至于卖命，况且偷懒也没有那么简单。

其他几个工程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班了，没了键盘声和聊天声，整层楼寂静得令人心慌。许沅一空闲下来就会忍不住去想读书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跟她讲该怎么搞竞赛，怎么学习。

许沅心里一动，她知所谓的经验之谈，都是在一次次试错中悟来的，一个人懂得越刻，越代表过去的经历越沉重。

他们不是怨偶，所以没法决绝得老死不相往来，他们也不是甜的恋人，所以无法腻腻歪歪地讲些情话，他们只是一对分开了太久，想靠近对方，却又顾虑太多、不知该怎么的当局者。

她打开文档准备重新写报告，但又觉得键盘声会打破这得来不易的平静，于是她久久未动。

他起准备回办公室。

许沅目瞪呆，这就可以了？

许沅问：你不下班吗？

她对严锐有心结，有些事她暂时还过不去。

她看了看文档，试图找哪里多了，平时在学校写报告，比这要详细不知多少。

早回家吧，很晚了。严锐，如果今天写不完，我可以去打声招呼。

嗯？许沅惊讶地看向他，太多了吗？我刚刚还觉得自己写得太少了。

她叹了气，果然是象牙塔里待久了，导师平时对我们都是耳提面命，搞学术一定要严谨。

严锐看着她沉默下来，神情暗了暗。

许沅挑眉看他，但严锐却好像没打算展开讲讲，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只是一经验之谈。

给他的。

不用。许沅下意识拒绝，他已经够忙了，她不希望因为这么事还麻烦他，我能写完。

严锐刚想回复白粥就行，但他余光一瞥，却愣住了。

可能这样就很好了，别提当年，顺其自然。

许沅看了一时间，十多了，还有事情要？这段时间，她或直接或间接，知了严锐在嘉陵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风光，她犹豫着是否要问一问，但犹豫到最后却又什么都没说。

如果只是把那几行扩写一下，她半个小时就能写完，她盯着电脑发呆，突然觉自己有饿，晚饭还是五吃的。

她想了会，甩了甩。

严锐呢？许沅回想了一下，好像一下午都没见人，估计也没时间吃晚饭？

严锐摘下镜，了鼻梁，社会和实验室是不一样的，工作以后你得学会偷懒。

他伸手指在她文档上比划了一下，你把这几行扩写一些，写详细，上去就可以了。

提起以前，就难免会心情沉重。

作话：我的倒霉老板，雇我上班天天摸鱼

他们都想起了中的时候。

等严锐忙完，外面的人已经不在了，他窝在椅里歇了会，才关了电脑往外走，他拿手机给徐之简发信息，【给我买碗粥】

严锐看着屏幕沉默了几秒，：你写得太多了。

许沅觉得有意思，你平时都这样？教下面人要学会偷懒？

有的时候都不知这状态到底谁受折磨多一。

各有各的心思。

她呆怔的样格外有趣，严锐笑了，嗯，可能是给你分工作的人没有讲清楚，上面不可能短时间内就让你给一份完整的实验报告，他们只是想看度而已。

严锐靠在她旁边，人也没离开，他们没看对方，睛都盯着别。

许沅心情复杂，白加班了？

徐之简问，【什么味的】

严锐靠在桌沿边，垂看她，上面只需要看见今天相比昨天的变化，重在变化，而不是变化的多少。

他看上去很疲惫，声音都没什么力气。

可打了两行字后，她又忍不住拿起手机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