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距离,连眼瞳边缘泛蓝的光泽都望得一清二楚。
少年时期的幼驯染望着我,薄唇被方才的吻濡湿、显露出充血的色泽,轻轻张合时、有种浓重的暗示意味,氤氲气氛暧昧不清:「不想继续了?」
「不要。而且你要搂着我到什么时候呀。」
「到结婚吧,婚礼上也要接吻的。」阿孝心情很好的回应,眼睛甚至弯起来,「当黑道主母,多好呀。」
「都说不要了,快点放开我!」我拧着眉毛用力推开他,「再闹下去要迟到了!」
「迟一会儿而已,作哥又不会对你生气。」
「什么啊,那是宴会!而且阿孝也要参加的,干嘛说得事不关己啊!」
然后就又吵起来了。
表面上那副样子,实际上根本就是幼稚鬼,性格简直糟透了。
所以、才会被讨厌啊。
*
视界大片雪白。
连模糊色块都算不上,毫无边界的白色。
失明了吗?
脑中第一时间划过茫然的念头,随后才渐渐意识到,那是纤尘不染的天花板。
大概是浸在海里太久,视力受到影响,一时间才什么都看不清。
痛感先于意识恢复。
小腹剧烈疼痛,额角冷汗涔涔。我下意识想按住下腹,却在拉扯不及的动作中忽然意识到
有人正紧紧握着我的手。
指尖修长、关节纤细,比起黑道首领更像艺术家的一双手,此刻正抓住最后的希望般、手指按到发白,死死攥在我的手上。
阿孝?我怔怔地问,视线终于从一片雪白挣脱,望向床边安静坐着的友人。
黑木组以残暴闻名的当代组长神色空白,视线恍惚的回望而来。
铃奈。他轻轻说,似乎微笑了一下,那股神思不属的意味愈发浓重,仿佛飘在半空似的,充斥即将溃散的某种神气,失望了吗?看到是我。
火气一下子就窜上来。
在对刚从海里爬出来还流产的女人说什么啊!我连痛都顾不上,一手撑着身子勉强坐起来,指尖掐得掌心发痛,阿孝就不能关心一下我吗!
要我怎么关心呢?友人抬起指尖、轻柔触碰我的脸颊,声音飘飘忽忽的绕着弯儿,总归、铃奈从来都不想看到我如果今天在这里的是那个人,一定会感动到哭,直接扑进他怀里吧?
这毫无疑问是羞辱。
应该已经习惯了才对,这个人总是突然发作,我对他的容忍度应该很高才对。
然而刚刚从绑匪手中逃脱、跃入深海、被冰冷海水浸泡到流产的现在,连最基本的控制力都好像消失了。
坐在雪白的病床上、望着友人唇畔轻佻的笑意,连被羞辱的怒火都无法维持。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嘴唇颤抖着,只是张了张嘴,眼泪就断线般掉下来,沾湿落在脸侧的指尖,大颗大颗砸在纯白无暇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