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轩言辞凌厉：“苏先生，苏小的易容之术相当明啊！连我们这些大理寺当差的都统统被蒙在鼓里。要不是碰巧撞见她跌落到山沟里，发现她脸上易容的破绽，还不知要有多少人受骗上当。说！你究竟是何居心，竟然让自己的女儿假扮账房先生？”他目光犀利地瞪视着苏敬宇。

苏敬宇急得低声乞求：“不！不！云儿没有罪！她已经为这个家吃了太多的苦，承受了太多的压力，不能再这么对她了呀。好，我说，我全都说来。”

不多久之后，苏敬宇走了来。他对着叶轩客两句，给他斟了一杯从杭州新运过来的龙井茶，客气：“不知叶大人有何事相问？”

苏敬宇摇：“我们本是洛人士，那术士也是小女在洛认识的。自从我们迁居长安之后不久便与他失去了联系。”

苏敬宇抹了抹额上的冷汗，他缓缓说：“我们苏家有今日的家业也是多亏了我这个女儿。苏云这孩从小机灵，她自幼跟着我和内人天南地北到跑生意，对生意门摸得比我还透彻，我偏偏生来嘴笨，但凡遇到大买卖总是会被别人占了便宜去。这孩看不过去，便扮作账房先生的模样跟着我东奔西走四谈买卖，我们苏家谈成的大生意有不少都是她的功劳。这一次，我本是要去陇山采办琉璃瓦，可惜旧疾复发，别人去我又不放心，便让小女代我过去办。叶大人，您想想，这未阁的女怎么能随意抛颅脸？小女不惜乔装成男，为了生意奔波劳苦。她这么，也有她的苦衷啊！求叶大人不要为难她。”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似乎在压抑着心中的悲伤和内疚。

苏敬宇本来就因为苏云事了而忧思过度，此时被叶轩一瞪更是两发，他赶跪下低：“叶大人，老夫这么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啊！”

苏敬宇一听易容术，便低下，两只手互握着。他本不愿意那么多秘密，但事到如今，为了女儿不被官府抓去，他也只好全盘托了。他迟疑片刻方才说：“实不相瞒，多年之前我经营的布庄曾毁于大火，我迫于生计不得不远赴西域买卖，内人那时候又染重病，对小女疏于照顾。小女便是在那时候结了一个游方术士，易容术便是跟他所学。”

叶轩见他可怜，语气略微有所缓和：“还请苏先生起来说话。若有半句虚言，本官连你一同抓起来。”

叶轩心想：若他此言属实，那游方术士很可能与云霄阁有关，他问：“那游方术士现在何？”

叶轩心中不是滋味，他下意识地攥了攥拳，稍顿片刻复又冷面问：“倘若你们真是正经生意的，为何要与云霄阁有瓜葛？”

叶轩挑眉：“哼，既然你不肯说，那么只好请苏姑娘醒来之后到衙门走一趟了。”

墨书画看起来品味不俗。

叶轩不依不饶，冷冷：“那苏姑娘的易容术又作何解释？这骗人的江湖法术，该不会是你教她的吧？”

苏敬宇一脸诧异：“叶大人冤枉啊，老夫从来未曾听说什么云什么阁的，和他们有瓜葛更是何从谈起啊？”

叶轩见他言辞恳切，心想他的话倒也合情合理。叶轩一气，想到苏云那样样年华的姑娘本该受家的庇护过着无忧无虑的日，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却承受那么多重担。